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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他失算了。

    海边没有姑娘,只有海鸥,和咆哮的海风,和轰鸣着的冰冷海浪。“他妈的,光顾着兴奋,忽略了季节。”他恶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将烟蒂抛向大海。

    烟蒂在空中打了几个转,没有按照预想轨道坠进海里息灭掉,一只饥不择食的海鸥将其当作饵料,一口衔进嘴里,然后在空中栽斜了一下,将烟蒂吐向海面。

    “傻鸟!”他不修边幅地狂笑,笑声甚至盖过了风声,活像个大男孩。“哎呦我操!”他突然叫骂起来。

    那只海鸥盘旋到他的头顶,拉了泡屎。现在正得意的扑打着翅膀,好似挑衅。

    “我操你妈,傻逼鸟!”他用手抹了一把头发,盛怒,四下打量,想找一个称手的东西去打落那只海鸥,无奈四下都是细沙,他坐在沙滩上,苦笑。那只海鸥用力拍拍翅膀,飞向海深处的天空。

    回去吧,今天至少不是一无所获。

    兜了一肚子海风,回宾馆泡了热水澡,心情安逸。打算驾驶飞矢去城郊。打开房门遇见了邻居。我向打招呼:“你也出去啊?”他说是啊,出去转转。我说正打算去城郊,要不一起?我开车。

    于是搭了伴。路途中边看风景边聊天,将彼此的想法和盘托出,真好,两人除了yín荡这点我远不及,其他一拍即合,决定以后的路同行。忘了说一句,他叫胡祁,取这个名字的动机十分单纯。

    他爸姓胡,他妈姓祁,他说,瞧瞧这两口真够任性的。

    他说他大学毕业之后四处工作四处跳槽,浮躁的心安定不下来,他说自己是一株扎根过浅的植物。我说不对,你就是一只动物。

    我们都是这个循规蹈矩的社会体系中的违章动物。我们不安,我们的热血需要用远行去冷却,需要用狂风去吹散纠缠不休的世俗羁绊。

    在四周都是高大树木的路段泊车,对着树干小便,得知上午是风向东南,风力,恰好把某种液体刮回到手上那么大。然后抽烟,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胡话,我说我的想象中有一种树木可以刺穿云层,直直戳向太阳,直到末梢被烤焦才停止生长。他说别闹了兄弟,树木最高才可以长到一百多米,因为有地心引力。

    于是我知道了理工男就是万年煞风景的一种存在。我说,如果什么事都能用公式来解决也不错,就不会有那么多理不出头绪的问题纠缠着我们。他说对啊,正因为理不清所以才要旅行啊,旅行是一种优雅的逃避。

    原来他是文理全才,我对他刮目相看,也打消了我对理工男的偏颇注解。

    向林深处进发,头上粘了五张蜘蛛网后,一个洞穴突兀地出现。猜拳决定是否进入,结果是开始洞穴探险。

    洞外严冬凛冽,洞内却温暖潮湿,往深处走还不时有水滴从洞穴顶部滴落,我们贪婪地享受着自然空调带给我们的温暖,继续前行,仿佛洞穴尽头存在着光源,

    但是当我们蹑手蹑脚转过一个弯,却发现没有光源,只有一只酣然入睡的大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