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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页

    “贝勒爷,墨汁干了。”芮羽提醒道。

    岱麟立刻收敛心神,以狼毫笔在宣纸上写了“移步视钦”四个字,并叫芮羽过来看,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芮羽努力的想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放弃了。

    “你当然不晓得这典故,因为这字刻在我们关外盛京的一块匾额上,意即要常下巡,知民间疾苦,才能受万民爱戴。”岱麟又接着说;“这四个字里有一段谜语,你要不要听呢?”

    芮羽自然只点头的份。

    “这谜语是——水多一撇,正少一横,一点不见,两点全欠。”岱群看着她说。

    芮羽歪头一想,豁然明白地道:“这答案就是“移步视钦”四个字。”

    “没错,你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岱麟嘉许地说。

    芮羽因为他的赞美而脸泛红晕,如胭脂醉人。

    岱麟清两声喉咙,突然说:“你方才念的那几句很耳熟,把它写下来吧?”

    芮羽极不愿意,但已被押到桌前,只好硬着头皮下笔。她的字也是随父亲练过的,但仍不脱闺阁气息。

    果然,岱麟在她身后说;“你字写得个错,但怎么长得女孩子气,连字也像女孩呢?”

    芮羽一听,笔滑了一下,岱顾眼明手快地稳住,才能把‘才郎来”三个字写完。

    像仿佛经历过于山万水般,岱麟温暖的气息吹到她耳后,厚实的大手握着她的小手,气氛瞬间变得很暧昧,两人似笼罩在一种解不开的魔咒中。

    岱麟先退开一步,他拿起宣纸,平静地说:“我记起来了,这是白居易的‘戏提木兰花”。”

    芮羽心绪未平,又怕他拿这首诗作文章,所以不敢答话。

    而他果真不放过她,念着诗说:“怪得独饶脂粉态,木兰曾做女郎来……花木兰是女扮男装,所以多少带点脂粉态,而你是男扮女装,却比女人更女人。芮儿,我很好奇,在你唱那些旦角戏时,内心是怎么想的?是不是先把自己当女子,才能言谈举止皆如女子?”她本来就是女子,又如何能回答这些问题呢?芮羽眼波盈盈,含愁带嗔的模样,让岱麟不由皇的走近,用手轻抚她的脸颊。

    “瞧你这如芙蓉出水般的肌肤、这如画的眉眼、这樱桃小嘴,比女人更美,你有没有恨自己未生为一个女子呢?”

    他的手如此温柔、眼神如此专往惑人,令丙羽陷入了从未有过的迷醉,当他的手指画上她的秀眉时,她甚至闭上了眸子。

    岱麟气息变浓,似乎再也停不下来,他有种想看全部的芮儿的欲望。他的手移至她的额头,小帽一掀,当他看见乌黑发丝时,愣了一下,整个人猛然清醒。

    望着一身男装的芮儿,他惊呼道:“你怎么没有剃“月亮门”呢?”

    “月亮户户指的是人清男子脑袋前半部没有头发的部分,芮羽睁开眼,模模额头,知道大祸临头,人仿佛由热水跌入冰答中一般,无法动弹。

    “你知道大清子民不剃发,是抄家灭门的大罪吗?”岱麟转为盛怒的说:“在顺治二年,江南厉行剃发令”,有所谓“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你怎么如此瞻大妄为,以身试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