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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页

    天哪!这下子她不说都不行了,但如果岱麟知晓她其实是女儿身时,又会如何呢?她是不是会被逐出府,再也见不到他了?

    芮羽完全不明白自己不舍的心态,只害怕地跪下说:“贝勒爷,我……芮儿不是不剃发,只是……只是我在戏班司旦角,留着发比较方便,请……请贝勒爷恕罪!”

    芮羽不晓得这理由行不行得通,只能战战兢兢地低着头,泪珠大颗大颗地滴了下来。

    “你真的那么顾惜你的头发吗?”他激动地指着她说,没留意到自己也几乎要跟着她跪下来。

    芮儿无声的哭泣着,她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他若此刻要杀她,她也毫无怨言。芮羽轻轻抬起头望着他,那倾诉般的眼泪,像闪电一般击中岱麟的心。他前南地说:“天呀!你以为留了头发,就能成为真正的女人吗?”芮羽摇摇头,她不能再欺瞒下去了,正打算说出真相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啄。

    岱麟反射性地把小帽戴在她的头上,再用身材遮住她,大声地间:“是谁?”

    “贝勒爷,是贺古扬,我因为听到书房里有声音,特来察看。”贺古扬出现在门口,由他的角度看来,岱麟和芮羽姿势颇为奇怪,但他仍装作若无其事地说:“贝勒爷清早些安歇,明日要审“朱三太子”的案子,寅时就要起身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岱麟挥挥手说。

    贺古扬走后,岱麟转身看芮羽,冷冷地说:“明天我立刻叫人帮你剃头,你是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样子!

    门“砰”地一声关上,书房又恢复寂静,芮羽吹熄蜡烛,怕人并没有离开。

    她怎么能够剃发呢?大概只有表明真实身分一条路了,但岱麟会不会原谅她的一再欺瞒呢?

    好几天过去,芮羽终日提心吊胆的,可岱麟非但没有叫人来剃她的发,反而连面也很少见到。

    每天早晨她起床时,他人就已不在,夜里她守到瞌睡频频,也仍不见他的踪影,她甚至不知道他没有回到小院落来,只听人说贝勒爷忙着审案,有时就干脆住在府衙内。芮羽摸着他的衣裳和枕被,心里有着浓浓的失落感,她很怀念陪他一起读书、写字、谈天的时光,那感觉多么美好呀!

    总算熬到第七日,黎明时分,她来到岱麟的厢房,看见他穿着便衣坐在桌前。

    几日不见,乍然相对,她内心有着极悲和极喜的矛盾感受,但表面上也只能静许地行礼说:“芮儿给贝勒爷请安。”

    他应一声,沉默地由她伺候穿衣、梳发,空气凝重地教人喘不过气来。

    岱麟刚洗过睑,庭院就传来脚步声,两位特从留在门外,贺古杨走进来说:“回贝勒爷的话,假冒“朱三太子”的王青元及其乱党已押解进京,交由九部审理,至于同伙的山贼、河匪,则在玄武门斩首,以橄效尤。”

    “很好,看谁还敢打着明太子的旗帜,结党谋逆!”岱群点点头说:“至于那些尚在逃亡的贼匪,必须彻底缉捕,株连查询,绝不能有漏纲之鱼。”

    “是。江宁将军已派人由水陆查抄太湖、莫干山及白湖一带,那是明末逆民最多的地方。”贺古扬说。

    芮羽一听到“白湖”二字,叠被褥的手倏然停了下来。

    白湖是有些不为清廷所用的前朝遗民,但他们已归隐山林、不问政事,绝无参加造反的可能,岱麟连他们仅剩的清静也要去打扰吗?岱麟一行人边说边往将军府衙走去。等无人时,芮羽坐下来,发现桌上有一份揩子,其中是一连串名字,注明“逆反钦命犯”,她随意的一瞥,竟看到“顾端宇”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