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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龙隐浅海 鹤壁行 无极剑法


    也不知过了多久,虞正蓦然觉得冰凉的液体皮面散开,不又打了个寒噤,悠悠醒来,直觉身下坚硬冰凉,后脑勺极为疼痛,向四周一瞧,峰峦叠嶂,怪石嶙峋,飞瀑如玉,奔泻下来,形成阵阵烟雾,把阳光折射成了七种颜色,旁边一张留着浓浓山羊胡须的面孔映入眼帘,不禁大吃了一惊,道:“是你”飞天大盗在身上擦擦湿手道:“怎么?不是我会是谁啊?”虞正擦了擦脸上的水珠道:“你要带我去哪?”飞天大盗眺向远处道:“我带你去一个很好的地方,那山洞中有各种无上绝学,最主要的是有一种叫摄功dafa的武功。”虞正一听“摄功dafa”四字,不由全身打了个寒噤,道:“你要学摄功dafa,摄取我的、、什么内、、内力。”飞天大盗仰天笑道:“不错,你内力浑厚,一旦为我所用,那山洞中的金蝉神功我就可以学了。等我学完了,我就是天下第一,什么南禅北道碧螺仙统统不是我的对手了。”说话时一副盛气凌人,傲视天下的神情。虞正道:“南禅北道碧螺仙是什么人?很厉害吗?”飞天大盗不屑地说道:“你当真孤陋寡闻,连他们的名声都不知道。这三人乃是当世武林佼佼者,数十年来从无人敢放声挑战。”虞正自言自语道:“这般厉害!我若能见上一面,死也无憾了,只怕我也没多少天活头了。”飞天大盗哈哈笑道:“这三人又岂是你这个黄毛小儿所能见得的,我纵然不杀你穷你一生只怕也见不到三人。”虞正瞧他不屑的神情,不禁怒道:“我根本不会武功,也没什么内力给你吸,你这辈子就别想打败他们了。”飞天大盗面色突转,抓住虞正胸襟道:“你小小年纪,隐藏的够深的,我三番四次试探,你体内有一股充盈的阴寒力道,这不是内力又是什么?”虞正瞧他面色冷峻,便不敢再说什么,只是狠狠瞪着他。

    这一日,二人正在茶寮喝茶,远处走来了三名士兵,均是身着兵衣,腰配大刀。客店老板瞧到急忙迎上去,引到了虞正右侧桌前,客店老板娴熟的抹净桌子,上了两壶茶,三人就饮了起来,飞天大盗侧过脸不去瞧看。

    这时虞正身畔的胖士兵喝口茶道:“这飞天大盗果然残忍,吴老二的喉管折断了不说,竟将他的脑袋转过了半圈。”飞天大盗一听谈及自己的绰号,不禁大吃了惊,暗道:“当是旁边无人看到,官府怎么知道是我做的?”一名瘦士兵搁下杯子道:“士可杀不可辱,吴老二也算一方地头蛇,死便死了,临死被人用潲水折辱,当真悲惨!”高个士兵斟满茶水道:“幸亏那胖少年醒过来了。”虞正心弦一颤,暗道:“胖少年?莫非是胖子?他还没死!”飞天大盗心念电转,暗腹:“倒是我大意了,那胖小子不过昏厥过去了。”高个士兵续道:“他要也死了,那这桩案子就成了无头公案了。”虞正喜不自禁,侧头瞧向三人,飞天大盗在桌下踢了他脚,使了个威胁的眼色,虞正心中惧怕,回过头默默地喝着闷茶,细听着三人谈话。

    胖士兵连喝两口茶道:“飞天大盗向来心狠手辣,这次不杀那虞姓少年,真是弄不明白。”高个士兵搁下杯子道:“呦老哥你还没听说啊,我可是听那胖少年说他迷迷糊糊听那飞天大盗说这虞姓少年内力浑厚,力道洪盛,要吸他的内力呢!”另两名士兵一惊,对瞧了眼,瘦士兵道:“怎么可能,你也说了胖少年迷迷糊糊听得,难免听错了。”胖士兵补充道:“是啊,那虞姓少年不过是学堂的个学生,他爹贩卖草药,乃是正儿八经的商贩,他怎么会雪上武功了呢?”瘦士兵道:“要不就是飞天大盗烧糊涂了说他有内功。”说着哈哈笑了起来。

    飞天大盗不禁怒火旺炽,紧紧捏着拳头,暗自道:“若不是怕暴露行迹,我早将你们三个杀了。”虞正暗道:“爹和胖子定然将飞天大盗的大致容貌说与官府了,说不上这三人能认出他来。”当下将杯子一推,当啷坠到了地上,摔得粉碎,三名士兵瞧了过来,正与飞天大盗目光相对,三名士兵心弦震颤,良久才反应过来,抓起大刀道:“飞天大盗!”团团围了起来。

    飞天大盗面无惊色,缓缓端起茶壶斟了杯,仰面饮尽,胖士兵轻蔑地说道:“飞天大盗但是果然惊人,生死面前,仍然能泰然处之,佩服!”飞天大盗有用劲一捏,波一声茶杯碎成靡粉,洒落下来。三名士兵登时心生怯意,对瞧了眼,瘦士兵偷偷从怀中取过信号弹,刚及拉动引线,飞天大盗身子突兀,飞脚踢起,瘦士兵呼的飞出丈远,便即气绝。而那颗信号弹却滚落到了桌下。

    光影闪动,大刀横劈过去,飞天大盗身子一矮,两手探出,抓住胖士兵手臂反向猛折,咔嚓一声,臂膀已被折断,只痛得他哇哇大叫,飞天大盗道:“去”左肩一撞,胖士兵轰然飞出,将远处桌子砸的粉碎开来。高个士兵凌空斩落,飞天大盗两指一夹,已将落刀之势消得无影无踪,两指一扭,波波声起,大刀断为数段,反手打出,尽数插在了高个士兵胸口上,鲜血汩汩流出,扑通跌落在了地上,飞天大盗指间光闪,正捏了片断刀碎片,向外甩出,破风声响,但见胖士兵轻哼一声,身子瘫软,缓缓倒落,喉间血水流出,正是被飞天大盗所创。

    虞正俯下身子,要取过信号弹,飞天大盗早已察觉,一脚踩落,正好踩住虞正手背,直踩的油皮俱落,骨骼铮铮,飞天大盗足踝一提,正中虞正小腹,将他踢得翻身砸烂了一张桌子。

    飞天大盗抓起虞正便走,径直奔了数里,将他摔落在地上,虞正爬起身来,抚摸着痛处,口中谩骂不休,飞天大盗全然不理,躺下身子便即睡下,虞正暗道:“好等你这恶魔睡着了,我就逃之夭夭。”当下也躺了下来,佯装睡去,片刻工夫飞天大盗已是鼾声如雷,虞正大喜,起身就走,没走出几步,后背一痛,全身僵硬,不能挪动丝毫,正是被点了穴道。飞天大盗看也不看道:“你最好别打跑的注意,在我手上还没有一个能活着逃走。”说着侧了个身,又沉沉睡下。虞正僵直着身子,站的周身酸软,两股疼痛。

    飞天大盗醒来,起身伸个懒腰,道:“你好好听话,我自卑给你苦头吃。”说着在虞正肩头拍落,便解了封穴,虞正两腿酸麻,穴道一解,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飞天大盗不去理睬,径向前走去,虞正暗自叫骂,飞天大盗冷冷道:“快走!莫非还想让我抓着你走吗?”虞正自知斗他不过,就跟了过去,伸手作了个打他脑袋的动作,飞天大盗似乎知道一般,回头瞧来,拳头已在毫厘之间,虞正心头一震,猛地收了回来,飞天大盗道:“就凭你那三脚猫功夫,还想偷袭我?”虞正暗道:“哼你有什么了不起,到了山洞我也学上一种武功打败你,好出出这几天的恶气。”想到此时,仿佛已将飞天大盗踩在了脚下,正听他苦苦哀求,飞天大盗瞧他脸上层层笑意吼道:“偷笑什么呢?”声音洪亮,大如洪钟,直震的虞正耳畔鸣响不绝,虞正赶忙道:“没、、没什么。”飞天大盗道:“没什么还不快走。”说着转身就走,虞正轻声咒骂几句,便跟了过去。

    数日之后,已是山路,不远处峰峦叠嶂,隐天蔽日,小路蜿蜒如龙,盘旋着攀向青云,二人行了数十里,隐隐听得隆隆声响,转过苍岩,声响倏然变巨,轰然如雷,飞瀑遥挂,激在巨石上,扬起层层水花,瀑水注入了底部圆形深潭,潭水靛清,可瞧到潭底绿草萦生,乱石散落,鱼虾游来游去,快活至极。

    虞正心头爽朗,吟道:“流泉瀑水寒谭清,遥望秀峰情景融。果真是天上人间,世间绝境!”飞天大盗轻哼声,极为不屑,虞正瞧了他一眼,轻声道:“杀人魔头,无情之人,安能识次美景。”声音虽小,但飞天大盗的听风洞音之术,已登峰造极,这几句话听得极为清楚,转过身怒道:“臭小子你说什么?”虞正全身一震,道:“没说什么,没说什么”飞天大盗冷笑声道:“你说的也不错,我确实不懂的欣赏这秀山景色。”虞正一惊,实未料到他竟不发雷霆,便道:“这里是什么地方?”飞天大盗道:“这就是鹤壁山,山顶有个石洞,里面有武功心法,这几天你还算乖巧,等我吸尽你内力就放你回去。”虞正道:“这里怎么叫鹤壁山?”飞天大盗不耐烦的指了指巅峰道:“远观巅峰如仙鹤独立,所以就叫鹤壁山了。”虞正极目远眺,巅峰如鹤,仿佛仙鹤引颈长鸣,隐隐间似闻声响,回荡山谷,久久不绝,虞正道:“大自然造物,果然是鬼斧神工,妙哉,妙哉”

    飞天大盗不去理睬,大步走去,虞正游目四顾,如进仙境,顿觉心神怡荡,全身舒爽,竟忘记自己被掳之事,只当游山玩水,这时一阵花香飘来,放目眺去,远处山花遍布,红白相嵌,美艳至极,虞正走到崖边,风声呼呼,迎面吹来长长吸口气,只觉清爽甘甜。向崖下一瞧,白雾封谷,茫茫无际,雾气流动如白绸迎风曼舞。

    行了一炷香时间,已攀到山腰,回头又见景,远处平光入境,山谷万壑,蹙缩放聚,千条万汁,极为美妙,层层绿林,如潮如波,山花点缀其中,如万里江海一孤舟,渺渺天际一片云。极具韵味,飞天大盗怒道:“走走停停,你这样什么时候到啊?”虞正走到飞天大盗身前道:“这不是也赶上你了。”飞天大盗伸手抓出,五指箕张,已将岩石拗下一大块,道:“走慢了,你下场就和它一样。”波一声岩石碎为靡粉,飞天大盗随手扬出,便大步走开。

    二人攀上顶峰,飞天大盗走到一棵松树旁,扎起衣袖,双手抱住一块合抱大石,向上搬动,听得巨石摩擦声响,巨石缓缓而起,循着缝隙向里窥去,一片漆黑,飞天大盗将大石抛开,露出了一个仅容一人进出的石洞,里面光线幽暗,森然至极,飞天大盗从怀中摸出火褶,借着微弱的光辉进入石洞,虞正紧紧跟在身后。

    飞天大盗将石壁上的油灯一一点着,登时亮了许多,洞中怪石嶙峋,顶壁附着水珠,时不时落将下来,落到脖中,冰凌透体,不由打个寒噤。飞天大盗吐气如雾,嘴唇泛紫,臂膀上满是鸡皮疙瘩,虞正暗道:“飞天大盗好似中毒一般,这几日无甚异兆,怎的突然如此?”便伸手拉他,触手处冰凉至极,犹如千年玄冰,虞正急忙松开惊道:“你怎么全身冰凉?没知觉吗?”飞天大盗瞧向虞正道:“你果然内力浑厚,在洞中全无寒意,我内力不济,抵抗不住这股寒气,我至多在洞中能待两个时辰,出来后须在日照中瞑目打坐,否则必留寒疾。”虞正心中一惊,在周身摸了摸,无甚异常,也不觉寒冷,心头狐疑:“飞天大盗武功高强,尚不能抵抗寒气,我全无内力,何以无事?莫非真如他所说,我内力浑厚?但我从未学过武功,内力从何而来?”

    飞天大盗从怀中取出绸纱,递出去道:“你用这个蒙住双眼。”虞正道:“干什么?蒙住我双眼,我什么也看不到,岂不是要被碰得头破血流。”飞天大盗冷冷说道:“你头破血流管我什么事,少废话,叫你带上你就带上。”虞正不得已,接过蒙住了双眼,暗道:“哼,墙壁上全是武功,蒙我双眼,自是怕我学了,蒙着眼我也要偷学上一着半式,好打败与你。”伸着手,慢慢向前走去,突然脚下一绊,砰的一声,爬到了地上,脸正撞上石头,直碰的口鼻鲜血横流。

    飞天大盗回头看了眼,淬了口唾便向前走去,虞正用手擦拭鼻上鲜血,弄得胸襟衣袍鲜红,虞正道:“再往前不知被碰到多少次,我还是取下来吧”当下取下来,径向前走去。走了几步,豁然亮了许多,原来石壁上有个拳头大小的小洞,光线是从洞中射进来的。飞天大盗停下脚步道:“小子过来。”虞正道:“干什么?”飞天大盗回头见他双眼未遮,不禁怒道:“谁让你取下来的,赶快戴上!”虞正道:“这面石壁上没有武功,我朝向这里就是了,何必要蒙眼呢?”说着拉过蒲团,大刀金马的坐了下来,飞天大盗怒火充膺,提掌向虞正头上拍落,虞正已觉头顶寒风凌厉,披面过去,仰头瞧时,掌固在头顶,当下也无惧意,道:“你要不想吸我这一身内功,你就打吧!”飞天大盗无策应对,气的哇哇大叫,手一落点了他三处穴道。虞正动弹不得道:“你点我穴道干什么,我不看就是了。”飞天大盗道:“我练到紧要关头,你若害我或者逃跑,我岂不是那你没辙?再说连你哑穴也点了。”虞正急忙紧紧闭住嘴巴,不再说话。

    虞正所对石壁,被光线照的极为明亮,刺得他双眼灼痛,过得片刻,光线西转,渐渐暗淡下来。虞正瞧向石壁,觉得石壁上有极为细小的纹络,纹络连贯犹如人形,虞正心下寂寞,就瞧着石壁上的丝丝线线自娱自乐,不觉间昏昏睡了。

    虞正背对的石壁,朝向阳面,小石洞正在那面上,是故稍微暗淡,但在油灯下,也能看清楚上面的纹络。中间上方楷体字刻着:摄功dafa。旁边蝇头小字注写:所谓摄功,正如库坝闸门,积蓄大量,启闸猛泻。人之内力,亦如积水,唯脉门可泻,水之泄因之高低之势,功之泻因之摄功之劲。其下石壁上许多裸衣男子,形态各异,共计三十六个。这门功夫分三层,每层十二式,各练人身一脉。右侧写着:金蝉神功。旁注:金蝉破土动昆仑,脱壳重生定乾坤。金蝉脱壳之前,动作笨拙,宛若黄牛,脱壳重生,迅捷无伦。这种功夫笨拙之中,含有万钧力道,动作连贯使出,就如金蝉脱壳,灵动精妙,厉害至极。

    天色暗淡,已是日暮时分,飞天大盗双唇酱紫,全身抖动,急忙压住内息,起身就向外奔走,见虞正昏睡未醒,便顾及不得,径直奔开。

    虞正昏睡中,觉得寒气凝重,透入脏腑,禁不住打个寒噤,醒来叫了声,无人回答,暗道:“现在光线透不过来,看来是日在西方,洞中奇寒,飞天大盗莫不是跑出去了?”又叫了声,只有回声传荡,别无它音,四下寂静,偶有滴水声音。虞正心下寂寞,无聊至极,无奈穴道被封,不能出去,否则站在鹤壁山上看看日落,也不失一种乐趣,突然眼前一亮道:“瞧着石壁上的纹络,也如看大千世界。”仰面瞧时,不由吃了一惊,那些细小纹络成了人形,而且形态各异,手执长剑,好似演出了一套剑法。虞正心下过数正好七十二个,落款刻写:蜀山太平门王正一绘。

    虞正自言自语道:“原来是套剑法,蜀山太平门王正一怎么没听说过?这套剑法看着精妙至极,怎的这王正一是个籍籍无名之人。”虞正自是不知王正一此人,王正一距今百年光景,当年武林无不以蜀山为尊,王正一更是中原第一高手,这石洞乃是他百年多前,游历鹤壁山时发现的,此地集灵气与美景一体,王正一就在洞中闭关修炼,创出了七十二路精妙剑法于是刻在了这石壁上。人形图案,细若纹足,在光线强照下,自是看不清晰,更何况飞天大盗只顾阳面石壁上的武功,当入幕时分,光线暗淡,油灯中能明显看出时,飞天大盗又不敢进入石洞,是故他从未发现石壁上的剑法。

    虞正道:“王正一王大哥,并非小弟偷窥剑法,只是小第现下无聊,又受奸人迫害,不得已学几招剑法,打败奸人,回家与爹爹相聚,等此事了结,小弟便会忘记这套剑法,就是忘不了,小弟也再不使用。小弟穴道被点,,不能给你磕头,请恕罪。”他因不知王正一为何方人物,以为是当世武林前辈,是故称了声“大哥”,倘若知道百年前的大侠被自己称了声大哥,只怕早已膛目结舌,啼笑皆非了。

    虞正瞧向第一个小人,此人右足前跨,左足弓立,左掌平直指向后方,右手长剑前刺,下注:仙人指路。虞正全然不能移动,自然不能作出相应动作,只是牢记胸怀,在脑海中摆出相应动作。第二个图案中小人右足提起,左手指地,长剑自前方斜划指向地下,下注:仙人独立。虞正天资聪慧,将招式名称熟记于心,不觉间已学了十七路剑法,瞧向第十八个小人时,心中道:“我当真贪心,剑法如此精妙,打败飞天大盗十七路足矣,我非太平门中人,又未拜在王正一王大哥手下,贪念剑法,当真罪过。”当即闭上眼,不再往下看。

    虞正闭着眼睛,迷迷糊糊中仿佛那些小人在脑海中各使一路剑法,这十七路剑法一一施展,威力着实厉害,不由一惊,道:“这剑法连贯施展,当真攻则雷电疾出,挟万钧之势,守则似坚石作盾,有万钧不破之妙,当真厉害。若我有幸见到这位王正一大哥,定要与他结义金兰。”但转念一想:“能绘出这等剑法之人,不是武林豪侠,只怕身份也不一般,我一个小人物又怎能高攀上呢?算了,能结识他我虞正此生亦无憾了。”想着王正一何种相貌,昏昏睡下。

    睡到半夜时分,饥肠辘辘,便即醒来再也无法入睡,又不敢抬头瞧石壁上的剑法,只得低着头,但肚肠空荡,咕噜直响,心神慌乱,不知所措,就高声喊叫起来,声音回荡,直投了出去,飞天大盗正自酣睡,蓦地里传入耳中,不由一惊,道:“这小子内力果然惊人,这半夜时分,外面已冷的直教人打颤,他在洞中竟还能活着,听他叫声,看来仍无甚寒意。我还是进去拖他出来,万一死了,我岂不前功尽弃。”从火堆中拿起支火把奔进洞中。

    虞正叫了数声,无人回答,便不再叫嚷,强自忍着,脑海中烤鸭烧鸡等等野味频频浮现,馋的他口水直掉。突然脚步声起,喜道:“飞天大盗你来放我出去啊,我好饿。”飞天大盗解了他的穴道,道:“想不到你还活着,你要不叫我就以为你给冻死了。”说话时寒气浸体,不由打了个寒战,在手心哈这大气。虞正坐的时间太长,双腿麻木,毫无知觉,站也站不起来,飞天大盗搓搓臂膀,哈着大气道:“这里太冷,我先出去了。”举着火把就走,竟未向石壁瞧上一眼。

    虞正道:“幸亏飞天大盗带着火把进来,洞中光线明亮,剑法图案又变模糊了,若然被他发现了,岂不遗祸武林,看来老天有眼当真不错。”挣扎几下,终于站了起来,挪动之时却极为吃力,走了几步,方见舒缓,就快步奔出。

    虞正出了洞口,火光跳跃,旁边飞天大盗盖着毡子睡觉,走到火堆旁,瞧到旁边一个纸包,纸包油湿,飘起缕缕油脂香味,当即抢过来,打开正是野兔腿,油脂滚落,香气腾腾,忍不住狼吞虎咽起来,不消几刻,将肉啃的精光,随手丢掉骨头,仰身躺下,天空中星星点点,月华光明,宛若珍珠,皓月半弦,如雕弓般,悬在夜空,冷清的月光,静静地泻下来。虞正心神怡荡,道:“这月光好柔好美!”月亮上一片黑云游动,正遮住了月光,月亮如帆划破黑云冲了出来,虞正道:“不知道月亮上是否真有宫殿?是不是真有嫦娥此人?这嫦娥仙子也够惨的,在硕大的广寒宫中孤零零度日。”想着想着竟睡着了。

    虞正正自酣睡,突然胸口沉闷,惊坐起来,却压着块石头,不由万分恼怒,瞪了飞天大盗眼,但也无可奈何,虽然学了十七路剑法,但从未真正施展过,不知在自己手上威力如何,若然不能胜过飞天大盗,不但惹祸上身,只怕洞壁上的剑谱也被暴露,就压下了满腔怒火。

    飞天大盗哼哼笑了声,从火堆支架上取过一条烧的发焦的鱼掷了出去,道:“你小子有福气,当了俘虏,我还等照顾你。”虞正接过鱼吃了口,突然想起王正一这个名字,便问道:“武林中是不是有一个叫王正一的?他好像是蜀山太平门的?”飞天大盗青筋滚动,手起掌落,轰一声青石登时断开一角,扬起一团细沙,他托出口中鱼肉道:“太平门都是奸诈之徒,我见一个杀一个!”虞正吞吐着问道:“太平门和你有仇么?”飞天大盗瞪了虞正一眼,凶光爆射,吼道:“我大哥与王剑冲有仇,我自然与他也有仇了。”虞正道:“王剑冲是何人?”飞天大盗喝道:“你小子还有完没完了,再问我一掌废了你!”虞正一缩身子便不再问了。飞天大盗吞下口鱼肉,道:“王正一乃是太平门的创始人,距今一百年了。”虞正啊的一声,鱼肉卡在喉了中,直涨的脸色通红,半晌道:“什么一百年了,那我叫他声、、大哥、岂不是、、”一语甫毕,飞天大盗吼道:“你叫他声大哥?哈哈,你想当太平门的祖宗啊!”虞正瞪了他一眼,低头吃鱼不与他说话。

    二人进入洞中,虞正面北而坐,向着石壁小声道:“王前前辈,弟子不知你是百年前的的大侠,妄称了声大哥,实在罪过,还学了你十七路剑法,等弟子有机会定到你灵前磕一百个,不,一千个响头,以作赎罪。”飞天大盗吼道:“你叽里咕噜说什么呢?”他全心全意投到石壁武功上,自没细听虞正言语,是故一点也没听到。虞正急忙道:“没什么,只是觉得无聊,背诵在学堂学的诗经呢!”飞天大盗轻蔑的笑道:“百无一用是书生,果然是文弱之人。”虞正颇不以为然,冷冷说道:“读书而知礼仪,知礼仪而明孝廉,明孝廉而存仁义,存仁义而有礼让。书生固然文弱,但心存昆仑之志,有移山之念,何来无用?”飞天大盗道:“满口胡语,我自不与你争。”

    虞正不再理会,暗道:“王前辈,飞天大盗与太平门好像仇深似海,弟子学的太平门的武功,教训他,也算王前辈训诫他了。但愿王前辈英灵保佑,凭十七路剑法打败他,恕弟子不能给你磕头了。”瞧向石壁,那些剑谱图案,模糊不清,纹络杂乱,左一条,右一根,散落分布着。

    飞天大盗突然仰天哈哈大笑起来,虞正不知所以道:“你笑什么?”飞天大盗道:“摄功dafa我又精进一层,再学一层就全部学完了,到时吸尽你的内力,就可以学金蝉功,学完了我就是天下第一!哈哈!”虞正道:“修炼金蝉神功与吸我内力何干?直接练不就行了。”飞天大盗道:“你懂什么,金蝉神功高深莫测,内力不济,修炼时内息流窜,伤人脏脾。我大哥十年前练功心切,以至走火入魔,每次摧动功力,需饮处子鲜血,方可保住性命,也因此江湖人送了他个‘嗜血狂魔’的称号。你小子命大,我大哥没在山上,否则他发病之时,知道你一身功力,定然会吸干你的鲜血。”虞正全身震颤,倒吸口气道:“你大哥这几天不会回来吧!”飞天大盗道:“那可说不定,他不发病时,会听我的,若然发病之际,你既是我亲儿子,一样会被他吸干鲜血的。”虞正心中惊骇,想到一个个被吸干的尸体,不由背脊汗湿,全身瑟抖。飞天大盗瞧到道:“你别害怕,你的内力是我的,我在吸你功力之前,会保护你的。”

    这是听得外面脚步声声,在洞中回荡传开,飞天大盗惊道:“我大哥回来了!”虞正惊骇道:“什么?快解开我的穴道。”

    话音未落,乱石后转出一个人来,虞正侧眸瞧去,但见来人满腮胡须,身高马大,魁伟至极,不由骇然道:“这就是嗜血狂魔!”大汉一瞧到虞正登时脸色萧索,目射凶光,朗声道:“怎么会有外人?”说话之际,双拳一捏,铮铮直响,在石洞中回荡不绝。那大汉拔身一掌拍出,风声呼呼,掌势浩大,直如狂涛骇浪般,落向虞正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