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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6 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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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6为难(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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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如海这样的神情和眼色,让薛三老爷觉得似是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一般。拦着薛三夫人的手臂力度不自觉的松了下来,薛三夫人不妨他会松手,直挺挺的就冲了出去。脸上刁蛮胡闹的表情,顿时变成了错愕。

    可这冲力已经发了出去,断是收不回来的。跟着来的梁妈妈眼明手快,一个箭步上前,就挡在了薛三夫人面前,结结实实的将她搂在了怀里,才免了这血光之灾。

    薛夫人被唬的魂飞魄散,手脚无力,嘴唇不停蠕动,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薛三老爷也大惊失色,薛三夫人一瞬间的愣怔后开始嚎啕大哭。屋内乱作一团,众人皆是惶恐神态。唯独薛茹哈稳坐如山,直视着薛三老爷。素日里他看上去儒雅淡漠,可此刻偏让人觉得浑身都是一股子戾气。

    薛三老爷打了个冷战,心里突突直跳,匆匆瞥了大哥一眼就跑去抱住薛三夫人。“可有磕着哪里不曾?你如何这般想不开?若真撂开手去了,孩子们怎么办?”他声泪俱下,倒是一副夫妻恩爱的模样。

    这样的场景入目,使得薛夫人如坐针毡也跟着捐了一把辛酸泪,扯着帕子擦眼泪,啜泣说不出话来。

    薛如海皱眉看了妻子一眼,伸手拍了拍她那只放在紫檀茶几上的手,示意她安心。又不痛不痒的看着薛三老爷和三夫人一唱一和的演戏,一言不发。

    薛三夫人自觉得哭乏累了,仍听不到薛如海夫妇发言,忍不住抬头去看去看丈夫。见薛三老爷脸色苍白,夫妻两个自知是骑虎难下。

    用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方式,只能对付薛夫人,对待薛如海无效。

    薛三夫人抽抽搭搭渐渐止了哭声,偷偷在袖子下面掐薛三老爷。他绿着脸,躲也不是,喊也不是,只能默默受着。权衡再三后,将薛三夫人的手一撇开,直接掀了袍摆,对着薛如海夫妇单膝跪下,恳求道,“求大哥、大嫂救救咱们。”

    薛夫人哪儿受的住这一拜,整个人蹭的站起身子。薛三夫人瞧准了,一头扑过去便抱着薛夫人嚎啕大哭。“大嫂,可怜可怜咱们吧。咱们也是上了黑心人的当,才惹了这样的麻烦。”

    那声泪俱下的可怜样,顿时哭软了薛夫人本就软的不能再软的心肝。忙陪着一起掉眼泪,拍了她的后背哄劝道,“弟妹莫哭,办法总会有的。”

    薛三老爷此时跪在地上,只觉得膝下地面的硬凉直往心里钻。薛如海目光如炬的盯着弟弟,不上前扶,只神色漠然道,“要人相救,首先要学会自救。”

    这什么意思?薛三老爷挑眸去看大哥,见他眉目舒展毫无表情,不怒不喜,猜不出他现下心里是什么想法。心里完全不托底,但却下定决心死缠到底,于是跪行到薛如海脚下哀求道,“小弟若能自救,内子也不至于寻死。”

    “我瞧着我来之前,你们院里歌舞升平,倒是一片祥乐。”薛如海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袍摆从薛三老爷手中抽了出来,看着弟弟年近四十依然白净俊秀的脸,突生厌烦。

    薛三老爷被说的两颊生火,纵然脸皮再厚也无力狡辩。薛如海起身,扶起薛三老爷。将收于袖中的账册取了出来,塞进薛三老爷的手中。“下次你若偏想要挪用银庄上的银子,去找一个能做一手好假帐的先生。若能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也算是你的能耐。”

    薛三老爷愣怔的接了账册,摩挲着纸张上面的纹路,一时脑筋有些短路。薛如海的意思是要他以一个完美的假账糊弄过去?

    薛如海沉默的对着薛夫人伸出手,薛夫人看了看将自己的胸前衣服哭的皱皱巴巴的薛三夫人。费力伸出手放在薛如海的掌心,薛三夫人本还想要再赖皮一阵,却不料薛如海手下力道极大,一把便将薛夫人拉了出来。夫妻二人并不说辞别的话,便双双转身而去。

    奉了老太太命令来的耿妈妈见此时事情已经平息下来,便站在一旁屈膝行礼候着薛如海夫妇走过。

    薛铭第二日听说整个事件过程的时候,对于三房的奇葩做法瞠目结舌,饶是她活了两世也不曾见过这样不要颜面的人。

    薛如海是不会真的让薛三老爷用假账糊弄过去的,事情牵连了礼亲王府和薛府,他也绝对不会不管。他是下了一个套吧?

    薛铭将手泡在撒了红色玫瑰花瓣的温水中,正惬意,又听碧丝道,“老太太今日辰初便将夫人请去永禄院。”

    老太太每日晨初起身做早课,带到辰正时各院方才去请安。现下,怎么会在做早课的时间叫薛夫人去?

    婆婆在做早课时叫媳妇去,无非是要罚抄佛经。为的不过就是昨日的事,薛老太太欺人太甚。

    薛铭本是每日要在玫瑰花水中泡上半柱香时间的手,为的就是让手上的肌肤细嫩柔滑,今日却不过草草洗了,又掬水洗了脸,涂了花香露,收拾妥当,待到辰初三刻便守候在永禄院门口。

    因是早了一刻钟的时间,请安的人还未来全。只薛铭一个,小婢女们见了,便忙不迭的进去禀报。

    片刻后耿妈妈掀了帘子出来,笑意盈盈看着薛铭。“老太太常说姑娘孝顺,请安总是最早的。”这话说的不假,从前的薛铭守礼规矩,因不得老太太的宠,是以在请安献寿等事情上都格外用心,为的就不是让老太太挑出自己的毛病。

    如今薛如海已经在红红火火的和顾侯义亲,她是板上钉钉的世子夫人。耿妈妈没有想到,她依然能够如此守礼。

    “祖母谬赞了,孝敬长辈是咱们应该应分的。”薛铭笑容柔和,偏生却透着一股子疏离劲儿。让人觉得陌生。

    联想回京前关于广济寺的传闻,耿妈妈看薛铭的眼神中就多了几分审视。

    薛铭纵然如今收敛着性子,尽量做的与先前的薛铭相近,然性格这东西一旦养成了,很难改变。是以总还是要露出一些蛛丝马迹的。她不是怕旁人看出来她的不同,而是担心自己若改不掉原来的某些毛病,会不会重蹈覆辙。

    她本是气势汹汹的想来给薛夫人讨个公道,可见了耿妈妈充满审视的目光后,便又改了主意。

    此时已入了深秋,北方的天气已然很冷了。耿妈妈看着薛铭冻红的鼻头,便打了打了帘子,“老太太和大夫人还在下佛堂里,不若姑娘先去次间坐坐。”

    她来了就是表孝心的,为的就是让老太太看看她冻的发红的鼻头,去次间做什么?薛铭摇了摇头,委婉拒绝。

    耿妈妈是个通透人,自然也知道薛铭的心思,便也束手站在一旁陪着。

    二房、三房的人渐渐来了,女眷们皆凑在一处。三夫人眼眶红肿,精神不济,二夫人素着一张脸神态雅静。三房和二房的两个姑娘各自陪在自己母亲身边,相互打过招呼后便再没人抬头多望一眼。

    三夫人眼珠乌溜溜的在二夫人身上转个不停,显然是有话要说。可二夫人却仿若未见一般,只撵着手中的紫檀念珠,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三夫人恼怒,侧身凑到搓着冻红双手的薛铭身边。将自己手上带着的大兔毛暖手套子递给薛铭,“大冷天的,怎不知带个暖手炉,金枝玉叶的,没得冻坏了。”

    这是显而易见的讨好,薛铭不接,仍搓着两只手,“劳烦婶婶记挂,哪那么金贵的。妹妹们也都没带着。”说着拿眼睛去看薛铧和薛钗两个。

    三夫人只讨好薛铭,却将二房侄女撂在一边,委实有些不大周全。薛铧冷眼瞧过来,虽没什么喜怒,可也瞧的薛三夫人脸上燥热。

    薛钗见薛铭不知好歹,有些恼怒,可因这昨夜里的争吵她听得一清二楚,也只能耐下性子。冷哼道,“咱们不及姐姐尊贵。”

    说着还不服气的一撇嘴,将目光落在挂在廊下的鸟笼里,似是懒得看薛铭一眼。

    薛三夫人用力掐了一下女儿的手,讨好的对薛铭笑着。“你妹妹年纪小,最是个口无遮拦的。虽则是这般嘴上不饶人,心里却是极挂念姊妹们的。”

    “妹妹什么脾气,我这个做姐姐的还不知道么?”薛铭人笑眼不笑,温和却绝对不随和。薛三夫人制造一场闹剧,没能拿住薛如海夫妇,便想着从薛铭下手。

    只不过,如意算盘又打错了。

    “你妹妹自小同你最好的,自然是你们两个最交心。”说着拉了薛铭的手,“你叔父闯了祸,想来你也是知道的。看在你们姊妹情深的份上,也替三婶婶劝劝你父亲。”

    薛铭巧妙的将手抽了回来,“内宅的事,咱们做姑娘的尚且不敢插手,何况是牵连了外面庄子的事了。三婶果真是急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