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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深夜,浓雾蒙住了弯月。

    寂静的夜,凭空响起了一道极为突兀的声音。

    “站住!不许跑!”

    漆黑的路上,唐门的三十多名弟子,人人一手执火把,一手执剑,紧追着跑在他们前面的那几名黑影而去。

    那几名黑影,动作快得如同鬼魅一般,一个闪身便拐过了街尾的转角处。

    唐门的弟子绕过了那处转角后,才发现他们竟把人给追丢了。

    领头的是唐门大长老的二弟子祝俊哲,他看着眼前那空荡荡的大街,咬牙切齿地往手边的墙壁上砸了一拳,怒道:“给我分头找!魔教的那群爪牙,一定就藏在这附近!”

    今夜,血炎教夜袭唐门,却不小心中了埋伏,只能落得仓惶逃跑这个地步。

    这大半夜的这么各种折腾的,还追着他们跑了这么久,不少弟子心里都是有些怨言的,不过他们也不敢明说,只能认命地听从祝俊哲的指挥。

    火光晃动,唐门的弟子照令分散开来,两人一组,两组一队,仔细地在这周围搜寻着。

    唐门的大长老祝兴安与三长老毕元明也赶来了此处。

    “俊哲,人呢?”

    祝俊哲抱拳请罪道:“回师傅,徒儿无能,把他们跟丢了!”

    祝兴安甩袖斥道:“混账,魔教的那个女魔头,都已经中了我的五毒散了,连内力都使不了了,你竟还能把她给追丢了!”

    祝俊哲低头不语,不敢顶撞祝兴安。

    一旁的毕元明见了,忙劝道:“大师兄,先别生气了,反正那女魔头都已经中了你的毒,能不能擒到她也无所谓了。毕竟如今能解这五毒散的,除了我们唐门的人,就只有神医门的那群家伙了!神医门那些老顽固定然不会出手相助的。照此看来,那女魔头定是命不久矣了!那就用不着我们浪费力气了!”

    江湖之上,正派有正派的联盟,反派有反派的联盟,亦正亦邪的门派也有他们的联盟。

    可偏偏就只有这血炎教,是既招正派追杀的,又招反派厌恶的一个大魔教。

    因为,血炎教的人,个个行事都太过嚣张了。只要谁了惹他们,不管对方是什么人,血炎教的人都敢直接冲上门去寻仇。

    寻仇也就算了,偏偏他们每次都还是大张旗鼓地冲上去,不知道隐藏一下身份,还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魔教的人似的。

    所以,这么多年积累下来,血炎教早已树敌无数,这才会害得他们成了江湖之中人人喊打的大魔教。

    就连恶人谷中的大恶人们,提起血炎教,也都是一脸嫌弃的样子。

    夜已深。

    起风了,有些凉。

    苦寻无果的唐门弟子,只能就此作罢。

    正准备撤离的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那些血炎教的人,竟能在那片刻的时间内翻墙躲进了街上的一家铺子的后院而不被他们发现。

    一墙之隔,墙内的人能听见墙外的声音,可墙外的人却是怎么找都找不到他们。

    待墙外的声音越来越小时,墙内的人才敢发出了声音。

    “邱护法!怎么办!教主中的竟是五毒散!这该怎么办啊!你有办法治吗?”

    景容一脸焦急地喊道。

    此行之人,只有一个邱成业会一点点医术,所以景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了。

    邱成业闻言也是焦灼不已。

    方才,钟书谨中了祝兴安的毒镖时,他便已经封住了钟书谨的心脉了,避免了毒素的蔓延。

    当时不知此毒是什么毒,他才无从下手。可如今知道了,他却是更加无从下手了。

    五毒教乃是唐门独有之毒,此毒的制法只有唐门之人知道。连这毒的成分都不知道就想平白配出这解药,那实在是太难了。

    “这五毒散,我解不了啊!此毒除了唐门的人,就只有神医门的人会解了!可是神医门的人早就扬言不救我们血炎教的人了,我们就算去找他们救人,也是没用的!”

    居玉泽闻言,忙道:“要不,我把教主易容成别人的样子,再把教主送到神医谷去照神医门的人,如何?”

    冷韶英一巴掌盖住了居玉泽的脑袋,嫌弃道:“笨死了!五毒散不到五日就毒发了,这里离神医谷有四日之距,等我们把教主送到神医门,再折腾一下,教主早就毒发身亡了!”

    郦子明赞成道:“英姐说的对,此法绝不可行。先不论这个行程的问题,今夜教主中了五毒散,唐门定会在江湖上放出消息,若是把中了五毒散的教主送到神医门,就算是易容了,他们也能知道这是教主!到时候他们定然不会对教主有多客气,我们又岂能做出自己送上门找死的事情!”

    景容都快急哭了。

    “那你们说要怎么办啊!总不能让我们眼睁睁的看着教主去死吧!”

    钟书谨制住了他们的争论。

    “好了,都别吵了!”

    钟书谨搭着景容的肩膀,借着景容撑住了自己的身子。

    等他们都安静下来后,她才瞥了一眼钉在自己左臂上的那枚毒镖,询问道:“邱叔,若是把手臂斩了,可能止毒?”

    “斩了手臂,的确是能止住毒素蔓延开来……”明白钟书谨所想之后,邱成业惊慌道:“教主!你该不会是想断臂保身吧!”

    钟书谨神色微凝,她额上渗出的冷汗已经滴了下来。

    断一只手,总比失一条命好吧?

    “不错,保命要紧。”

    几名男女连忙劝道:“教主!三思啊!”

    钟书谨稍稍推开了景容,抽出了挂在腰间的雁翎刀,不顾他们相劝,反手一挥,便直接朝自己的左臂斩了去。

    断臂若能保命,那也是值得的。

    突然,“铮”地一声。

    那把将要斩断钟书谨手臂的雁翎刀被人用石子击中了。

    那颗石子,竟能硬生生的把钟书谨手中的雁翎刀打偏了。

    阻拦不及的那几人见状,这才松了口气。

    还没来得及放轻松一会儿,他们的心又吊了起来。

    等等,这石子,是打哪儿来的?

    “区区五毒散,竟逼得你要断臂保身,那你未免也太没用了吧?”

    听到从墙头上传来的清泠声音后,几人纷纷抽出了兵器,戒备道:“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