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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03)

    由木叶山南望,远处乃是号称八百里瀚海沙地。八百里沙丘连绵起伏,一望无际,这种地貌并不属于典型的沙漠地貌,而是介于林地向沙漠过渡的一种地貌:它虽然有连绵起伏的沙丘,却又不乏水源、草地和绿洲相杂其间。于是,就在这八百里瀚海,沙丘、湖泊、草地、绿洲交相掩映,别有一番洞天。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而恰恰是这种草原林海与沙漠相结合的特殊地貌,既造就了契丹民族粗犷、彪悍、尚武和吃苦耐劳的性格特征,同时也塑造了契丹人博大宽容的文化心里。

    当夕阳渐渐西沉,白日里人喧马嘶的松漠草原渐渐地安静了下来。此刻,那笛音便越发清扬悠远。随着草原的暮色渐起,潢河大大小小的径流,或窈窕,或丰腴,皆面着白纱,似在笛音的节奏旋律里轻盈起舞,那翻飞的衣玦很快便与草原上一处处毡房里升起的炊烟融为一体。

    笛音潆洄在无边无际的草原上,如丝如缕,穿过暮色下草原的夜空,让人一听就知道这位多情的男子此刻吹奏的其实正是他自己低沉、悲戚,却无以对人言喻的心事。此刻,那男子身旁一匹白色的骏马,似乎早也沉醉于主人这一曲悠扬的笛声之中,时而昂首长望着远方,时而垂首一旁,看着自己的主人,却总是默默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