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让哥哥，你这是干什么？”耶律玲珑一脸惊愕地看着韩德让。

    “让我把它们都刮去吧！”韩德让平静地道，“既然这誓言已经无法实现了，我还留着它干什么呢？”

    “德让哥哥，这可是你和燕燕姐姐曾经相爱的誓言，你们爱的见证啊！”耶律玲珑拦着韩德让，认真道，“如今燕燕姐姐虽不在你身边，但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她的错，还是让它留着吧。若是你今日将这些字迹都劈掉砍掉，以后有朝一日，若是让燕燕姐姐看到了，她又会怎么想呢？”

    “她会怎么想？”韩德让脱口而出，言毕，却是一脸愕然。

    “其实，我也不知道燕燕姐会怎么想。”耶律玲珑想想道，“但若燕燕姐有朝一日再到这个地方，见到了被你毁掉的誓言，我想她必定会认为你是因为她嫁给了当今皇上而有负于你，所以才心怀怨气，特意而为之的！”

    “我韩德让岂能不知燕燕并没有负我韩德让啊！”

    “既如此，德让哥哥，那还是让它们，你们曾经的过往留下来吧！”

    “可是，燕燕会回来吗？”韩德让心里在汩汩流血。

    “人也许不会回来，但心呢？……”

    “心……是啊，心呢？燕燕虽然离开了自己，但她的心呢？”韩德让心里正想着，忽然就听天上滚过一道紧似一道的惊雷，每一道惊雷的之后总是一道又一道的闪电，天顿时就暗下来了。

    “德让哥哥，看样子要下大雨了，我们得赶快回去了！”耶律玲珑催促道，“再等会儿下山，天黑山陡路滑，可就危险呢！”

    “好的！”韩德让应声，收了弯刀，将竖笛往腰间一插，翻身上马。

    “德让哥哥，你慢点！”后面的契丹少女招呼一声，同样飞身上马。

    “啪，啪！——”马鞭落下，马蹄翻飞。当他们一前一后飞速地来到一处刻有观音坐像的路旁，却见一道闪电划过长空，天空如被撕裂，大地霎那间竟也被照得雪亮雪亮，紧跟着就听“咔嚓”三声巨响，木叶山似乎也猛烈一阵颤抖，韩德让坐下那匹白马受此惊吓，马鬃竖起，前足陡然踏空，猝不及防之下，耶律玲珑眼眼睁睁地看着韩德让随了那白马一起滚下了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