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游方舟无法抵挡这样的攻击，当那璀璨的光矛从遥远的彼岸爆发时，它们已经没有机会躲避。它们的身躯太过于庞大，由此产生的惯性也十分巨大，尽管从鬼眼周身的鳃囊中不断有烈火喷出来产生新的动力带动船只移动，但1.9公里宽，上下最厚处近五百米，最长处也有近一公里长的巨舰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能移动开的，更何况入侵者完全意料到了它们的行动轨迹，对方释放武器的时间甚至在掌星司仪的测算之前，但只要有一次被猜中，那便是巡游方舟覆灭之时。<br/>入侵者？这话豫光毫无阻碍地接受并以此来称呼这些陆生种，浑然未曾考虑到这所谓居所乃是它们于不久前所占据——未有羞愧，未有反思，更未有不安！物竞天择，无论居所亦或是猎场，本就强者居之，这些无谓的情感早在先古踏入空境时通过演化便已被压在了下层，连同一切与子民生存无用的哲学一起锁死在典籍之中。豫光们并无犹豫，它们在这条道上已经走了12万个循环，并将一直坚定地走下去。<br/>这些铁之舟有横渡空境的能力，它们的猎场一定就在附近，并且比子民的更加大许多，如此，陆生种的居所亦可为子民的居所，互为夺取，这便是远古时代的水草之争在空境的延伸——愿永光安宁，司职由豫光执掌即可，逐光已在居所搭建了繁育所，待珊瑚虫在碧海完成栖息，族群便能回归大分裂前的盛景。<br/>彼时，征战之光将会闪耀。<br/>但考虑未来之前，掌星司仪还必须挺住眼下这一关——铁之舟一往无前，就像受伤后的海兽反噬了猎手。它们必须挡住这些东西，在他们闯入居所的领域之前。<br/>但它们恐怕已难阻挡联邦舰队的狂怒，以及，回家的决心。<br/>“司令官，剩余残敌总数为11艘！”<br/>从刚才到现在，不过短短六七分钟的时间里，平均每分钟都有一艘鬼眼在阿瑞斯烈焰的射击下绽放。外星人的飞船不符合人类一开始的推断，不是说个头越大越难死，防御也越强吗？但这些飞船除了护盾，内里的防御可称孱弱，就好像真的是一头大鱼似的，一枚炮仗塞进肚子里就能炸个稀巴烂。更别提如今已经没有了海量的魔鬼鱼来妨碍分心，由此结果，倒还真是外星人拱手将优势交给联邦的！<br/>卡门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但在部下们群情激奋的同时，她同样也在冷静地思考现状。他们咄咄逼人的攻势令敌人连番后退，主动果敢的阿瑞斯烈焰打击也将敌船战斗力削弱了四成有余，但这不是没有代价，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又损失了超过十艘驱逐舰，六艘雅典娜级，更有四艘战列舰被连番攻击导致船体大损，其中正包括沃顿号。这艘陪伴了自己从西恩星系一路拼杀超过八年的战舰如今伤痕累累，少将不是不看损失报告，她看了但她不说，似乎这样心中就没有那么痛了似的。<br/>“主炮状况如何？”<br/>不是很好，除了阿瑞斯烈焰过载射击带来的硬件损害外，24门炮组在敌船的轮番轰击下已经有九门被彻底破坏，其中更有一束阿尔法射线入射角度刁钻沿着炮组轰进了整备间，二十名工程师连着电容组一起被蒸发，虽然通过换线维持了剩余炮组的运作，但是这给过载射击的维护造成了阻碍，就在己方迅速摧毁了第七艘鬼眼时，事实上沃顿号已经在未来的14分钟都无法开火。<br/>其他战列舰的情况也一言难尽，但卡门依然灵活地调遣着火力，让所有还能开火的战列舰继续承担重任，配合上战术佯攻攻势不减。在几乎是逆风翻盘的刺激下，联邦军人们士气大振，也没有人怀疑他们可以继续将胜利维持下去，但卡门却知道联邦舰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br/>无谓的损失过于巨大，如果一开始就由卡门指挥舰队那么消灭眼前之敌是理所当然，但能催着一支残兵败将反扑到如此已经是卡门超水平发挥了——“再组织两轮进攻。”<br/>司令官坐回了自己的椅子，说道。<br/>“将敌人的数量削减到八艘以下后，我们就开始准备撤离。”<br/>“撤离？”<br/>“当然是撤离，我一开始就想的是撤离。”卡门平淡地对部下说道，“削减敌人的数量，让他们再也无法包围我们，并将其打击能力降低到最少我们便能大部撤离，不至于被追杀殆尽——这就是我的计划，难道你们觉得我们有能力完全消灭敌人？”<br/>什么，原来不是吗？<br/>部下自然不会质疑司令官的决策，更别提，当指挥官将目标明确说明后这些战士们激动的情绪也稍微冷静了下来，不过也立刻重新高昂了起来——没有什么是比回家更令人悦耳的词汇了！消息传达到其他舰船，无数船员和指挥官既是遗憾，也是长舒了一口气，然后转为更加专注地工作，他们得打通一条回家的路。<br/>“七号敌船正在加速向地球方向倒退。”<br/>“那就不要管，距离越远炮击伤害也就越小，不要追击，调转船头，锁定离我们最近的船只！”<br/>“侦测到目标周围出现其他信号，敌船正在释放魔鬼鱼！”<br/>联邦至今无法想通这些魔鬼鱼到底是从鬼眼身上哪里掉下来的，这样完整的舰船它们哪有空间停泊的？但这不妨碍军人们给鬼眼打上航母的标签。它们又要开始了，一条又一条魔鬼鱼从鬼眼腹部出现，似乎要重新组成战群——不过就舰队此前的经历，一艘鬼眼纵然能持续释放，但区区百余艘魔鬼鱼根本不会被联邦放在眼里，所以包括幸存的巡洋舰和驱逐舰在内，他们得到的命令是继续向鬼眼射击。<br/>更别提鬼眼在释放魔鬼鱼的同时，本体几乎没有动弹，也没有机动。已经不再需要卡门指挥官手把手教导，经过这场战斗快速成长起来的指挥官们自己就会随机应变，于是，原本以作佯攻的离子光炮骤然密集，并且不再是逼迫走位，而是全部集中射击鬼眼。<br/>常规的等离子光炮没有足够强的磁场中和能力，以及动能来穿透鬼眼强大的电磁屏障，只会被屏障从侧面弹开。带电等离子面对强磁场别无他法，这是一个简单的知识——但这不代表鬼眼的护盾在对抗炮弹动能时不会有消耗和削弱，不代表连绵不绝的炮击不会让鬼眼的护盾承受不住然后被雨点般的普通光炮轰击到表面。<br/>不然外星人为什么要躲避佯攻？<br/>唯一的遗憾是交战距离过于遥远，剩余的百余艘战舰全数集火也只能让命中率提升到百分之五六左右。对于驱逐舰和巡洋舰这个级别来说还是太过勉强，但即便如此，也在持续的轰击中观测智能注意到了鬼眼飞船上出现的不正常能量信号，从其体内喷发的热能辐射印证了这艘船的毁灭，这是有记录的，人联之外第一个被非阿瑞斯烈焰打击消灭的鬼眼，其意义不可估量。<br/>而另一边，几乎全部还能开火的战列舰被集中了起来，这一次他们没有再遵守持续性炮击协议，而是发动了一次阿瑞斯烈焰的齐射——很遗憾，这一炮并没有观测到敌船殉爆的信号，但从光谱和辐射分析来看，应该确有命中，不过可能不是要害核心。但即便未死，也当重创。<br/>而卡门已经不想再等了，最后仅存的七艘鬼眼大概是为了躲避已经飘出了远离联邦舰船两万三千公里，这个距离联邦根本已经无法攻击，但相应的，鬼眼的炮击也不再具有那般可怕的精度，已经符合司令官威胁最小化的目标。卡门在赌，她也敢赌，赌外星人不知道己方根本已经没有办法发射阿瑞斯烈焰，已经居于数量劣势的它们只能以防御为主。<br/>那么，接下来要做的事就很简单明确了——“机动编队，沿途收容幸存者，舰船动力受损的船只启动自毁工作后向邻近船只疏散，动作要快，我们只有不到十分钟的时间。”<br/>将舰队划分为集群的好处就在于，友邻舰船就在附近。早就做好了预案的联邦船员们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工作，他们那些受损已经十分严重的船只眼下交由战舰智能自动驾驶，人员快速奔赴救生舱和运输机，而临近舰船也开启了自己的停泊口。不止运输机，由于友军很近并且彼此都保持了相对速度一致，自带动力的逃生舱也干脆地飞进港口，整个疏散工作就好像演练过无数次般熟练，想来也是生命关头每个人都没有疏忽大意。<br/>值得一提的是，在现在，以及包括此前的战斗当中，所有联邦战舰的副炮也在以高频率的速度进行发射，大量的炮射导弹被几乎没什么目的地射进太空，这个过程一直持续到驱逐舰和巡洋舰都要没有弹药了。但眼下没人在意这个，也许是卡门指挥官所说的“反正没什么用，别留在船里增加殉爆几率”吧？<br/>“舰船，右转舵，四十五度。”<br/>当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尽力完成，卡门自认自己已经做到了最好了。大部分损失舰船的船员都已经被友军接收，而那些没能离开船只的，恐怕永远也无法离开了，这很残酷但卡门没有办法。来自机动编队的大量核战机也从后方赶到了舰队阵线当中，这一幕如果落到敌人的眼中，想来是一副要集中主力发动进攻的模样——考虑到舰队其实一直在以惯性向地球航行，那就显得更加真实了。<br/>“自动驾驶船只，以及核战机编队，向敌船发动冲击！”<br/>被遗弃的战舰以不惜引擎自毁的加力向前冲出，这些五百到八百米长的战舰身上一面爆炸着一面脱离舰队阵型，其总数足有二十三艘。而有它们在前，联邦舰队迎着地球的方向调整角度，按照他们的轨道舰队会与地球擦边而过，甚至都不会进入其引力范围地决绝而去。<br/>地球，蓝色的宝石，放眼普遍深邃荒芜的宇宙繁星，只需要经过简单的对比你就能知晓它的美丽是多么令人赞叹——这里本该是今日联邦所要夺取的目标，但卡门指挥官从执掌舰队开始，就再也没有看过它一样。<br/>“最高等级加速，同时准备跃迁断层空间航行，一旦确定坐标方位立刻起跳。”<br/>当这道命令下达完毕，卡门也不再言语。她终于有时间回头看一眼侧方蓝色的地球，她们已经离得足够近，近到只有五百万公里，近到在战舰的舷窗上地球的轮廓已经大若圆盘。卡门还没有见过这样的地球，一个原生态的，没有被人造光影所遮蔽，缥缈蔚蓝的美丽星球，只可惜，这里大概已经成为敌人的老巢了，未能理解到这一点的联邦自负地前来做“解放者”，但是眼下却只成了一个“失败者”。<br/>上面还有人吗？一定还有，他们是否会在地面上看到这场战争？也许吧，但他们肯定不知道这片天空之上的是和他们一模一样的人类，我们来到此地发动一场战争，当地人即便看见恐怕也很难说把自己和外星人区分开。一个入侵者已经很糟了，艾瑞尔告诉自己，她当时能轻易看见地面上那些被轨道轰炸夷平的城市，每一个都预示着百万人的伤亡——该死，如果不是今天，如果由自己带队，带上凯西防线上自己的老部下们，这个星系一定能得到解放！<br/>不过就在这时，卡门突有灵感——她方才望向地球方向，透过大气和云层，她好像看见了一道闪光：<br/>“放大光学观测，探查地球状况。”<br/>卡门命令道，然后她在通讯中联系到了舰船的情报参谋“我们此前发射的侦查器呢？全部被消灭了吗？有没有更多的信息？”<br/>“基本全灭，但在此之前它们收集到了一些信息，但战况复杂，此前并未来得及分析只是存储于资料库中。”<br/>光学界面放大，卡门皱起眉头，她首先认出了喜马拉雅山脉——没别的，她曾经和瑞哥和卡尔大学时爬过，而在穿透云层的山顶上，真的有一盏灯在有规律地闪烁。她能看见，因为珠峰本就高于云层，并且那灯光大概来自于一个早有准备的阵列。谁准备的？不言而明。<br/>“能解读吗？”<br/>已经解读了，这是一种极为简单的数学语言，并且所传达的内容也十分简单，如果要以一个最直接恰当的词汇来解读的话，那么就是：<br/>“求...救...”<br/>卡门沉默了，舰桥内也沉默了，整个联邦舰队的人都极快地知晓了这一讯息，绝大多数人的表现和卡门指挥官一样，先是一愣，然后便往往不知该如何表达。而有的更直接的，如同瑞哥上校这样的硬汉便直接脏话骂粗口了，但他们骂的是自己。<br/>“都看见了？”卡门凝望着图像上的闪光，久久不能移开目光，“记住这份耻辱，因为我们的失败他们未能得救，我们辜负了所有的期待——这是我们的责任。”<br/>但联邦会回来的，自己也会回来的，而到那时就不再是这么一支匆匆忙忙临时的舰队，也不是一个业余的指挥与几乎为0的前期准备了。卡门坚信这一点，所以她才敢这么说。<br/>“准备我们的灯光信号和无线电阵列，向地表发信...”<br/>滴！<br/>卡门话音未落，来自舰桥内的红色警报打断司令官，舰船智能报告，从地球方位出现了新的能量信号！<br/>“什么情况？”<br/>“侦测到新的鬼眼飞船信号，方位：诱饵飞船航线侧面，距离地球四百七十万公里，来源为月球轨道！”<br/>被卡门当做诱饵，由自动驾驶控制的23艘联邦舰船是做佯装进攻剩余鬼眼的姿态而派出的，这其中就包括整整三艘战列舰，几乎是一个战斗编队的规模来演戏做全套——好消息是，演戏成功了，敌人没能区分出这些船是废船而是当做进攻的敌人，但坏消息是...<br/>不，也是好消息，在今天这一刻卡门等人才真正见到了敌人的主力，也因此知晓自己等人刚才放弃进攻是多么明智的事。因为就像战斗初期敌人用魔鬼鱼将舰队引入鬼眼飞船的包围网，这几艘撤退的鬼眼也是要将联邦战舰引入另一个更大的包围网。一环套一环，就差那么一点，卡门自己也要一脚踩进第二道陷阱了。<br/>当一颗又一颗猩红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现，距离不过三四万公里左右，可以明确为鬼眼的信号便在短时间内超过了三十，并且数量还在不断增加。就像响应号召的战士一样，它们与撤退的几艘鬼眼在短时间内完成了汇合，然后卡门见到了诱饵舰队的毁灭——来自于四十，接近五十艘鬼眼的齐射！<br/>宏大光柱，从巨舰独眼喷薄而出，四十多道阿尔法射线在虚空中交织在一起，汇集成一道所能见到的最强大的毁灭洪流吞没了诱饵舰队！而即便是废船但战列舰的装甲可没有本质的改变，而沐浴在这道毁灭光辉之中，近千万吨的巨舰无异于夏日烈阳下的冰晶，随着光束大半溶解于虚空，只剩下最厚重坚实的龙骨还勉强成型。<br/>其他诱饵船只，若巡洋舰这样的，早已化作了一块块破碎的残片，被蒸汽波推动着飞散各处，一瞬之间大半诱饵舰队灰飞烟灭，看得联邦军人们面色苍白。<br/>“舰船速度如何？”<br/>“正在加速向第三宇宙速度。”<br/>“敌人也在加速，它们试图追上我们！”<br/>鬼眼的数量已经增加到了五十多艘，传感器上标注的诡异红眼令人有些喘不过气来，刚才的那波齐射太有威视，卡门甚至都想不出有什么和这些东西正面对抗的理由——想要解放这个地球，联邦得付出怎样的代价？<br/>但坏消息可不止这一个，因为观测器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读数。而这一次来自于另一个角度，来自于编队们的侧翼——临近地球的方向！他们此前没有看见那里有过什么东西，但此时地球公转的角度出现了推移，这使得太阳的光芒从星球的一角投射了过来。<br/>照亮了一连串深空中的巨大阴影，如果没有恒星光芒帮助，隐匿航行的这些敌船可能就要在舰队航行的方向与自己出现一个交叉，而从数量上来说...<br/>“已确定目标为，六十四艘鬼眼，以及12个未确认目标。”<br/>“未确认？”<br/>“是的，我们的传感器一开始将它们识别为鬼眼，但它们的体积比鬼眼庞大约百分之六百，属于第一次确认，已经将其单独识别出来！”<br/>侦测模型已经建立，由线条和数据在卡门的面前展现出了...一个圆盘。<br/>一个朴实无华的圆盘，直径约2.4公里，厚度大概为八百米，也就是二百七十层楼那么高，这么庞大的东西简直就是个飞行的市中心！这也是战舰吗？如果是的话，它们到底还有多少这样的怪物，这东西又该怎样作战——这就是外星人的逻辑，打了小的来了老的，套娃吗？是不是在这之上还有十公里以上的东西？<br/>而关于这个东西，卡门来不及再做评价，因为距离大约十万公里外，这个巨大圆盘有了动作——圆盘的正中心正在开启，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混沌的光芒之中，有些事情正在发生，有些东西要出现了...而对方将其对准了联邦舰队大概的位置。<br/>“超越十万公里的打击？”卡门感觉自己眼皮在跳，“有这样的可能吗？”<br/>而下一秒，从圆盘的正中心照射出了一道白光！如果人联科学家在此能够一下喊出它的名字——“光子湮灭”，由反物质与正物质接触而释放能量，制造出人工伽马射线暴的效力，这也是黎明之锤的原理，但从这圆盘当中，所出现的是完全不约束，单纯的广角能量放射，它将整个联邦舰队都囊括其中！<br/>这刺目的光芒，就好像直接站在了太阳的面前，伽马射线轰击着战舰的每一寸表面，甲板升温，损管警告叫起来就没有停过，如果不是这能量的轰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长的话，卡门都要怀疑自己的人生是不是已经就要在这里暂停了——虽然非常吓人并且确实吓到了自己，但整支舰队并没有遭遇到明显的伤害。<br/>“外层甲板受损！谢天谢地，要是我们不是离了有十万公里，我担心我们会直接被蒸发掉！”<br/>副官说道，他满头大汗，皆是冷汗，两股战战，精神的大起大落感觉有些承受不住。<br/>“有12架飞碟，但是却只有一艘开炮？而且是距离如此遥远，注定没有太大作用的一炮。”卡门停顿了一下，然后明悟，“它们追不上我们，所以这是野兽龇牙，向我们示威呢！警告我们不要靠近地球吗？真当这里是它们的地盘了！”<br/>“跃迁引擎已经充能百分之八十！”<br/>“全舰预备，准备离开此地——同时，我们放出去的导弹还能控制吗？很好，给它们编个码，用爆炸的光信号告诉地面的人类同胞们，完完整整地告诉他们，我们是谁，我们从何而来，以及让他们耐心等待，保护好自己...”<br/>联邦舰队的周身笼罩起了一层朦胧的能量，用光学观测他们已经显得困难，舰船好像被拉长了，而每一艘船的前端都开启了一个喷发着霍金辐射的洞口，将船只吸纳进去。<br/>“因为我们还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