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放射的射流汇成了另外一条与炮弹弹幕相似的光束弹幕，当两条弹幕直面意义地交融在一起时，毫无疑问是场面更为宏大的能量流取得了压倒性地优势。<br/>用主炮的攻击来打下来袭的炮弹，这个概念并不难理解，但正因如此，稍有常识的人也都知道这种行为几乎不具备可行性，也因此在看到这一幕后他们才那么震惊。那些放射的能量不仅淹没了弹幕，并且还好像追随了实弹发射的轨迹而来，战列线立刻遭到了一大股射线的冲击，包括后方的耀斑级在内的传感器都发出了警告。因为距离，已经扩散地如一场太阳风暴一般宏大的射流覆盖了大半的战列线，其中的战舰沐浴在一场热浪中，虽无损害，但却是这场战斗里他们遭到的首次敌方反馈！<br/>看着传感器屏幕上爆闪而白炽的光芒，舰队指挥官拉回错愕的思绪，打起精神：“它们无法永远拦截我们的弹幕——全舰恢复自由射击，维持开火，我们身处安全距离，就让它们把精力耗在与我们的炮击中！”<br/>指挥官的话让因为震惊而几乎失神的军人们回过注意力来，是啊，战斗的主动权依旧在我们手里，远近一体的侦查，和距离带来的实弹优势是客观的，他们失去的只是“轻松战胜”这一本就不切实际的希望而已，而它本就是一颗斑斓的泡泡，只不过来源于人心底里的不自信。被敌人吓到了？怎么可能，任谁死都不会承认——于是如王瑞少尉这样的一线人员深呼吸，开始专心依靠抵近侦查的精确数据校正弹道。再次，战列线继续放出密集的炮击，凶猛的实弹一波又一波，填充浩瀚的深空，弹幕由刚才的极密逐渐转为更加零散的攻击，虽然稀松但更显持续，如同黑夜里机枪的曳光弹，前赴后继不停。<br/>舰队军人们在此刻却显得高度专注，拳头里好像握着的是自己的心脏般不自主地收紧——他们在等待，想要看看外星人究竟是否还会用那般的齐射，将主炮能源浪费在些许的实弹上，正所谓既紧张又期待，恐怕他们自己都弄不清到底想着什么。但这一次出乎意料，或许是零星的弹幕不被视为严重威胁，这一次没有射线喷发，先头的弹幕很直接在世界舰表面炸开——<br/>侦察机抵近所见，每一发炮弹炸出的亮斑都能放出数百米，更多的绽放随后如雨点般冲击到巨大的世界舰表面，好像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意外。虽然有些糊涂，但依旧令人振奋，许多指挥官已经兴奋地申请进行下一次齐射，但被司令官所搁置。<br/>“侦察机传来最新观测数据，炮击损害评估。”<br/>狂轰滥炸，巨大的世界舰身上每一秒都有着几十上百发炮弹命中，粉碎的冰骨结构飘散在周围，反射着太阳的光线好像一团朦胧的雾气。攻击虽然猛烈，但是能够一举重创庇护方舟的炮火却不能折断世界舰外的镂空横梁结构，这点并不令人意外，因为只要能打得中即可。眼前的情景压制住了指挥官心底的疑虑，让他做出了决定。<br/>“战列编队，改装反物质破甲弹头！”<br/>听到这消息的船员们心中无不欣喜，重复命令的声音在诸多战情甲板上响彻。少尉听到消息时心头也是一震，但立刻下意识地启动了终端机上一处封锁的权限，随着他的操作，弹容界面象征装填的指示变成为了红色，而在千里之外，黑子级船体尾部中段的装填室中，巨大的机械臂开启炮膛尾部，将晶莹透明的碳化硅炮弹取出来，然后换成一批漆黑若玄铁外壳的圆柱体。<br/>在少尉的眼前，赫然出现了“6发装填”的字眼，以及备弹“剩54发”的提示，就像射击游戏的UI——反物质炮弹，这是人联舰队如今最强大的装备，而它还有另一个鼎鼎大名的名字。<br/>冥古宙<br/>如今，发动冥古宙已经不再一定需要耀星级那般的特种旗舰，在一枚炮弹里装上五到十克反物质，然后再如此炮制出成千上万发，已经是人联工业能够做到的。制造反物质的能源来自于锡拉的戴森镜系统，我们将恒星供给的能源用反物质来加以固定，作为一种新能源和军事工业，反物质被运用在从发电到引擎等民用领域，以及作为核扳机替代或者更直接地替代核弹——如同这些，庞大战列线上的黑子级每一艘都分到了六十枚五克当量的炮弹，这是长久以来人联刻意没有在敌人面前展现过的。兵者诡道，如今正是发挥作用的时刻！<br/>但，就在这蓄势待发前，来自侦查船团的突然警告——敌人世界舰发生巨大变化！<br/>变化来自于那些镂空结构间的缝隙，在侦察机的观察中，从世界舰内里蔓延出了一层如同镀膜一般的结构体，像菌类的伞盖，它们从深处长出，然后与镂空结构相吻合。情报中心立刻找到了符合的记录，在不久前的地面作战里出现过此类遮蔽，异形名为固形体的纳米机器人会展开一张能抵御炮弹的多层结构。虽然这是地面的经验，但看起来世界舰正在加强正面的防御。<br/>“不要让这些东西成型！”指挥官一下意识到这背后代表的东西，“瞄准目标，开火！”<br/>炮弹再度飞驰而去，六连发的反物质弹头有着黑瓷打造的弹体，这赋予了炮弹更大的质量。一旦离开炮膛，巨大的加速度立刻粉碎了炮弹内部给电磁漏斗供电的组件，但残留的磁场依然能够支撑一段时间，依照发射器赋予的强度，这就是成了另一种引信，尽管紧迫，但指挥官已经完全舍弃了破坏力最大的齐射——虽然敌人只展现了一次，但有时一次就足以留下永久的印象。他让舰炮继续以自由开火，并如同此前一样满怀期望。<br/>“一线到底在干什么？”<br/>在最高指挥部里，一直沉默的奥利维亚，如雕像一般平静坐在最高位，久了以至于让身边的人都经常忘记统帅存在——但她切实存在着，当她开口时，整个舰桥里所有人都必须聆听她的声音。<br/>“他们应该竭力对敌人造成伤害，削减它们的数量，打击它们的战斗力！为什么从交火开始，他们就一直瞄准那艘世界方舟开火？”<br/>不等其他人说话，奥利维亚言语不停：<br/>“阿尔法所有的方舟都只是用来移动的栖息地，世界舰不过是最大的，如同一颗漂流的小行星——把资源和精力浪费在一颗注定无法快速摧毁的大石头上有什么意义？要摧毁一艘航母，打掉所有舰载机就行，为什么要本末倒置！”<br/>“应当是获取世界舰的情报，作为试探，我们对敌人的能力了解太少。”龙陵上将开口，以作和缓，“向拉托诺娃上将发出提醒，明确我们的战略目标。”<br/>统帅的话似乎只是一个插曲，最高指挥不会直接下场干涉一线的指挥。但奥利维亚说话的同时，怀抱着希望，第一发反物质炮弹已经抵达了目标，黑瓷弹头狠狠地撞进那新生的外壁，动能之下，炮弹的每一处前进，都在一路将自身与阻碍的目标一同消解。可怕的挤压力让黑瓷向内几乎深入了上百米，在它挖出一条灼热的通道的同时，弹体的裂隙终于到了内核处。<br/>五克反物质，一直被悬浮在电磁漏洞的真空中心，看过去不过是一团水珠。作为元素第一位，人联制备的反物质氢看起来和普通的液氢没有什么区别，一样柔软，透明，在冲击之下因惯性散开，摔在方舟的外壁防护之上——<br/>！<br/>刺目的闪光在远处爆发，凶猛的伽马射线暴刹那间横扫宙域，连同三万公里外的战列线，都感觉世界变得明亮了。<br/>反物质爆炸与聚变爆炸的不同在于，反物质能量释放为百分之百，因此会作为绝对的能量传递到宇宙间，表现便是一大团爆散的“光”，而不是一颗膨胀的火球，但因此破坏也更短促和猛烈。它来得快也去得快，不过在第一道闪光后，紧接着便是一道又一道爆闪，传感器就好像被探照灯正面照射，而任何胆敢直视这连环闪光的人，都会被刺痛得双目红肿，流泪失明。<br/>所以舰队暂时失去了对敌情的观测，光子湮灭的现场，侦察机也力图躲进敌群中较为后面的位置避开误伤——世界舰正在被轰炸，而其他方舟却还只是在那里释放鲎形船，而后又释放出更多的血蚤飞碟。在侦察机此前引导的这些时间它们已经释放出了数量极为庞大的猎群，而当遥控飞行员终于感觉到几分不妙时，异形的集群里已经变得十分拥挤！<br/>这密度该如何形容？方舟环绕世界舰，鲎形船环绕方舟，而飞碟群环绕鲎形船，后者皆为前者的百倍，由此侦察机每飞过一公里就会与一艘飞碟擦肩而过。外星人的飞行是不平稳的，它们一点都不怕碰撞地彼此环绕打着转，整个阵型显得极为活跃，飞行员不得不频繁地微控来避开撞击——<br/>忽的，一道黑影从侦察机身旁擦过，猫眼石不得不进行一次紧急地避让。高压气体的喷射留下的痕迹掩盖在爆闪中，但刚刚躲过一轮的驾驶员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却突然看到了一副令他毛骨悚然的画面！<br/>飞碟，数量几乎无穷多的飞碟，龙卷风一样在方舟空隙间列队飞行的那些飞碟，打开了周身的探照灯！<br/>传感器接收到的是一种多重波长的光谱，从飞碟的眼球里喷出形成大片的扇形！成千上万的灯光一起放出，惊得后方的指挥官以为异形用了什么新武器，而飞碟们只是扫描自己范围的每一个角落，就像打着手电抹黑找东西的你，光辉一晃一晃，高频率地从侦察机身上扫过。<br/>但就这么简单的行为，却让遥控的飞行员出离了恐惧：“哦不，天呐，快停下！你们这些外星杂种！”<br/>最后，已经不仅是飞碟，连那些鲎形船也都开启了探照灯光——这哪里是照明，分明是将炮口低功率开启扫荡周围！怎么回事，此前所有的异形全都没有察觉到过啊，以量子遥控的侦察机没有生命的信号，也做了隔热，吸波和量子光学隐形的处理，并且侦察队十分小心，全程没有犯下错误，敌人没理由发现！<br/>难道是第一架被毁的机体？那已经是许久之前的事了，混乱的战场加上当时的炮击，异形没理由捕捉到这种细节...但无论如何，现实是它们正在有目的地排查自己周围。<br/>光学幕布，是通过量子效应让光子在表面发生跃迁现象，直接穿透物体而不发生反射。这个原理是无懈可击的，但它依赖硬件的处理速度。所以，当大量的光子流过时就会处理不过来从而出现“断裂效应”，也就是半透明乃至接近不透明，因此也无法阻挡激光打击。GDI就研发出高倍率探照灯扫描NOD隐形的技术，而GDI有什么资格和阿尔法比？在这样高频率的照射下，侦察机的外表出现一阵阵水纹般的波动，虽然依旧不那么显眼，但在周围几公里内便有好几艘船的情况下？<br/>轰！<br/>飞行员最后看见的画面，是一道无比耀眼的闪光，随后信号丢失，B终端的量子蓝色暗淡失效，舱门开启，站出一脸铁青与错愕的人来。<br/>侦查单位遭到攻击，近距离目标观察与引导失效！<br/>第一架侦察机的毁灭不久，所有进入敌群的单位全部在短时间遭到打击。飞碟放出射线，穿过爆炸燃烧的残骸，探照灯继续找寻其他可能的角落——整个敌群似乎都动员起来了，首先是断掉了最精确的内部情报，让舰队这边一下失去了目标指示。没有了侦察机的指引，要炮击两万多公里外的目标，就只能依靠敌外围的侦查器，不仅精度极大下降，就连他们心心念念的反物质打击效果也不能查看到了！<br/>更关键的无疑是前者，如果之前的炮击就像使用十六倍镜的狙击，那么一下就被砍到了八倍，命中率的下降随着爆闪的频率下降就能得到印证——我们可以，突然变得聪明的异形无疑也可以！<br/>【永光睿视】<br/>这间古朴的大殿里，感受不到外界的轰鸣。<br/>清澈的生命溶液由众多的管道注入这座厅台，这里的一切都在放出柔和的光芒，目之所及未有黑暗。忠诚的侍卫早已列队于环形的高耸玉盘前，看起来，与庇护方舟的观星台很像，但这里的气势远比那些恢弘得多。一根根彩色的珊瑚柱盘旋而上，发光的水母型生物自由地飘荡于此，栖息于岩盘之间，更有许多根本叫不出名的动植物栖息于此，生机勃勃，好似龙宫。<br/>就算在航行的最艰难阶段，这里也永远不会丧失能源。这片生态园保留着先祖时代最后的遗物，如果你细看那些晶石的柱子和台阶，就会发现上面其实都刻满了极为精巧并且密集的图画与纹路，那是整个文明的历史，从大崩塌以前，到上一个循环，这座方舟所有子民的故事都事无巨细地铭刻在了大厅间，如今，已铺满了这占地一公顷的穹顶下台柱的一半。<br/>永光侍者——它们也是豫光。许多侍者如今正趴在一根石柱边，用手里放出能量的刻刀一点点绘制着逼真的场景。从上到下显示了方舟抵达新的星域，随后与未知的生物展开交战，并精确到了异种船只的模样。它们只是在这么做，甚至难说这些豫光究竟能不能理解这份工作的意义。<br/>有朝一日，子民可以安详徜徉于暖流的怀抱时，它们可以借此找回失去的一切...如果。<br/>掌星司仪摆动触须，随着水流一路上升到玉台之上，仅仅只是靠近，就能感受到精神的震颤。在此地已有数十名掌星者环绕一个中间的“圆球”，说是球但更像一种巨型的卵，它透明的表皮下有着一个大型的生物轮廓，看起来和豫光们很像，但更丰满也更高大。豫光已经有两米，而这个生物长度大概到了三米。<br/>只是轮廓，并且形同沉睡，但依然有颤抖的动作，好像即将苏醒。细看时，才能注意到卵内的生物虽然漂浮，但后脑的触须似乎完全与地面相连，整个厅堂放出的光与之似有观念。<br/>而豫光们敬服于此，纷纷将自己的触须与之相连。<br/>【遵循永光指引，我们已发现混入的异种武器，寻求下一步指引】<br/>枢机团看护于此，掌星者的请求必须先通过它们才能传达给永光，但如今稍微有些麻烦——【永光并未完全苏醒，只能被动回应我们的请求，但万法宏图依旧与永光绑定，它让我们的行动能更快于异种】<br/>枢机团齐声，在解释之后，精神的波动又一次潮水般涌来，掌星者诚心问询。<br/>【我们当如何冲破异种，迎回失落的子民？】<br/>这甚至不是一个具体的问题，但依然传达给了茧房里的永光。如同心跳短促地加剧，这内里的生物活动了一下，然后整个厅堂的光芒都在明暗之间变幻——<br/>之于外面的人联舰队来说，在刚刚失去了“眼睛”的重大挫折过后，他们再度迎来了另一个巨大的噩耗：<br/>敌人在搜索了内部的侦查器后，有开始对外进行扩大范围的迹象！盘旋于集群远端的侦查器发现有数量众多的鲎形船以及飞碟开着“远光灯”向周围飞去，它们搜索的范围很快就扩大到了周围上千公里，而这里正是侦查船团沿途布置的卫星和侦察机所在。<br/>敌人的这一举动更疯狂的在于，它们会对自己找到的任何一块比人更大的东西开火，无差别的。就算只是一块陨石也会遭到飞碟射线的攻击，粒子束会融开巨石，而攻击只是试探，飞碟们会靠近陨石，将其“捕获”，就像见过的一样，它们会被带去最近的鲎形船，又被转运到方舟里。军人们无法理解这种作为，但敌人就是有这种闲心，而当它们把这个范围给继续扩大，将集群周围弄出一大片真正的真空时，他们就知道结果了！<br/>轰—<br/>眼见一支飞碟编队以拉网式搜索过来，侦察机立刻开启光学隐形躲避。尽管成功避开，但那些没有隐形能力的卫星就没那么幸运了，纷纷在射线的轰击下瓦解，又或者，为了避免被异形俘获以获取人联的科技，侦查船团忍痛下达了自毁令，维持卫星运作的泰金电池接通所有电极，主动化作宇宙的焰火...<br/>“近端侦查，全灭...”<br/>舰队指挥官们，包括阿尔冯斯上校都不敢相信自己得到的这份结果，侦查船团的坏消息一个接一个，首先是大部分观测卫星被毁，然后是许多侦察机没能逃过——就算猫眼石已经被设计成人联可能最灵活的非战斗机，但它如何逃过亚光速的粒子炮？<br/>“长程炮击，已失去有效制导！”<br/>战情甲板的王瑞少尉茫然地看着UI上的一连串问号，瞄准的图景不再是某种精确到个位的数据，而是一团极为模糊的光斑。手里捏着的反物质炮弹却打不出去，因为如果极近侦查砍断是16掉到8倍，那么连周边的侦查都被驱散，就是连瞄准镜都没了。<br/>以机瞄锁定三公里外的目标，就算今天领袖亲至也不可能！不，更糟，那是两万多公里，两个地球直径的距离，拿什么来瞄准？<br/>“长官，黑子级没办法在没有准确制导的情况下进行超距离射击！”<br/>这么说是不完整的，因为侦查并没有消失，只是被驱赶到了最远两千公里外。但这个距离的观测，除非是一艘舰船，否则以飞行器携带的观察阵列，精度大打折扣。<br/>偌大的战列线几乎哑火了一阵，所有舰船立刻收起宝贵的反物质弹头，替换为常规弹头轰击，看起来烈度不减，但每个人都知道这样做的结果——多达六七秒的延迟，且敌我双方都在运动，失去弹道修正的炮击，无异于用飞镖射向月亮，反正命中率是一样的。<br/>“能弥补上更多观测力吗？”<br/>这是废话，但现在面前的不是一支兵力不足的方舟群，而是有着无穷数量的母舰群，在它们扩大范围下侦查器是去多少死多少，维持两千公里作用的远端观察已经是极限——“该死，这还不如让敌人放近，用战舰的观测来打！”<br/>“就算这样，黑子级的有效命中距离也只有一万公里出头，而这低于方舟的射程！”参谋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我们的部署被看破了，战斗几乎又回到了过去的模样...”<br/>“那就按照过去的方式来吧！”阿尔冯斯上校捏紧了拳头，“战争钟摆舰队以血战证明自己，难道我们会低于锡拉人一头吗？”<br/>但豪言壮语不能解决问题，通讯紧急传递到敌前指挥部，总指挥部，在请示的同时，防线舰队也开始调动——战机起飞，穿梭机布雷，所有力量都动了起来，不再相信能远远与对手交火后，战列线正在调整为更适合近距离交战的阵型。<br/>但他们不再可能轻松了——“BOC发来警告！敌军，数量正在加多！”<br/>爆闪消失，世界方舟的外表一片坑洼，但却未曾失去外表的那层壳。前端变成坚实盾牌，而后方，那些镂空处亮起光来，一架架鬼眼飞船从世界舰上飞出来，而集群的队列向外拓展，变得更加宽大。<br/>比人联战列线还要宽两倍。<br/>众多的鬼眼与鲎形船一改缓速，加力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