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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9 章·时局图 下
安雅看着自己的好姐妹，生平，感觉是第一次认识奥利维亚似的，直到对方莞尔一笑。
“但这样会导致整个社会失去信心，关键从来都不是资源总量有多少，而是人们对向上的信心，这也是我们不能让李悳来手动分配一切的原因，人，永远需要自己管理自己的人生，至少，得让他们相信是自己在管理。”
笑容收起来，奥利维亚手指拂过面颊前的一缕头发，她确实是在开玩笑：“虽然莅临高议会二十多年，但我还说不出何不食肉糜这种话。不过亲爱的安雅，这场仗终究不打不行，人联的安全终究是第一位的，我相信这些问题终究有解决办法，大不了，你去找李悳，他肯定已经有办法了。”
“这当然，人联公民们都是经过洗礼的，他们知道这场战争的意义，更何况这才半年，理事会的心理准备是对照UEG战争时的三年来做准备的，我们顶得住。”安雅呼了口气，至于找领袖才真是玩笑，领袖已经为人联奉献极多，理事会不是虫豸的巢穴，“理事会有一整套计划，彻底改变我们社会的运行逻辑，从传统进行跃升，不过需要时间...算了，这些不是眼下的重点，理事会这边是还有些需要担心的事。”
U型办公桌启动投影，一张浩瀚的人联星图展现出来，三大主星系，以及一个直辖星系在中心熠熠生辉，但它们也相距遥远。缩放以光年为尺度，很快投影就转移到MUV星区，一路向西南，在双旋星云回路的边缘找到了一个双星系统。
所谓双星系统，指的是有两颗恒星，或者说两个恒星系由于距离太近几乎拉扯到了一起。双星系统在宇宙中不算多见，因此也很容易拿来作为坐标参考地。这一个双星系统体系是太阳系的四倍大，大小行星总共有有14颗，双星之间有一个体积比木星还大八倍的巨型气态行星形成了双星的动态平衡，因此外观上如同一个哑铃。
“新德克萨斯。”
奥利维亚认出了这地方，几个月前她就接到了此地的报告，但这个地方具体的她还不了解细节。而安雅纠正了统帅的错误：“新德州是这个星系的第五宜居带行星的名字，此地的全名被命名为羽蛇神之眼星系，这里，是MUV理事会对外星扩张的首批，也是投入最大的新家园星系，对人联来说有极为巨大的价值。”
总共有三个船团，其中两个“海王星级”行星裂解工程船团正在参与建设，一个物流船团正在往返三十光年的距离为这里的开发输送资源和志愿者。超有一千二百家企业入驻，常驻人口已经达到六十万，月平均迁移人口为三万人，游客更是达到了近一万人，好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而这个规模还是因为如今正在战争中受到压缩。
“看看这个地方，多么美丽。蛇眼星系是一个完美的新家园，它有两颗F级恒星，有着建设星门所需的戴森装置的良好环境，临近一颗‘主神’气态星有取之不穷的聚变燃料，工研部的科学家甚至在星体内发现了天然金属氢，足以建立超导体与军工化学业。有两个小行星带，以及13颗其余行星，最小的也比火星更大，粗略的探索就发现了数百亿吨的稀土资源，大量的甲烷和多达两颗冰盖星球的天然冰。”
天然冰星球？安雅专门着重强调这件事，只因水是生命之源。并且与遍布宇宙的氢元素相比，氧元素的占比是如此的小，很多人联探寻到的星球都因为冰水含比太低，从而限制了开发上限。但真正关键的是，本地光宜居带星球就有三颗。
无论是哪一颗，他们都受两面阳光直射，全年分三季，双阳季炽热，单阳极酷热，主神季（有巨气态星遮挡时）炎热。一年时间不等，以最“凉快”的新德州来说一天26小时，一年416天。主神星协助了水汽的保持，三颗星球都有大小不等的海洋，稳定的磁场与平均值过得去的大气，尤其是新德州，它是人联开拓史中第一个认真开始行星改造，而不是以地下城的方式缔造的未来“花园行星”。
除了居住尚还苛刻，蛇眼星系的潜力远胜太阳系，MUV理事会已经下定决心，让太阳系成为政治与文化中心的帝都，但蛇眼星系注定要作为工业与商业的魔都，所以大力投入。数以万计的冒险者，开拓者，以及想要在新天地打拼个新未来的人，如同百年前一样，这是一个“新西部时代”。
一个太阳系文明的泄水阀...虽然人联内部压力还没那么大就是了。而蛇眼星系的开发也受到了高议会的全力支持，道理不言而明，这地方的商业经济价值，民生价值，军事价值，政治价值，简直无可估量，而且更关键的是，从战略上来说——
“这个星系濒临双璇星云回路，往上接恩斯格大裂隙，往下接涌星帷幕，同时兼任星图参考坐标，正处在人联西北方位扩张的极限范围，如果西部边陲有事，这里就是整个战区的第一防线与第一进攻基地，是保证人联纵深要冲的一座要塞。”
奥利维亚如是说，她已经光速查阅了这里所有的公开信息：“蛇眼星系现在的问题在于距离遥远且没有星门通行，总距离距离MUV太阳系达到直线60光年，这个距离，必须得有一个超大的戴森系统才能供能一个如此尺度下的虫洞，否则就只能像特区一样，从天仓座有一个中转星门，两倍的工程量...我的好妹妹，理事会在担心什么？军事投入导致建设缓慢吗？这你得去找恩斯格，让他们好好研究一下升级戴森云的效率...”
“蛇眼星系，疑似有第三类接触出现。”
安雅没有卖关子，她从理事会档案的绝密中取出数份报告，递交到了奥利维亚面前——“距今四个月前，蛇翼星系八号行星一座以太生命集团的太阳能农场遭到入侵。”
！
不明原因拉响了警报，站点保安队迅速赶到，发现安全门锁被破坏，并检查到了冷切割性损害。空间站预警系统遭到未知病毒入侵，VI程序被暴力烧毁，监控数据模糊不清，光学探测没有任何发现，但热成像扫描到了细微的脚印。
脚印类人，但更大，步长在一米二，证明其主人应该相当高大，但是线索极少。没有人员损失，但站点里蓄养的一头阿根廷牛被撕碎，部分肌肉组织被切割消失。
警报引来的安保员扑了个空，但这或许是好事。事后法务干警调查时发现肇事者极具反追踪意识，没有DNA残留，推测有光学隐形与电波干扰设备，断定为商业间谍破坏。
“你那些警察疯了吗，这种等级的设备，只会配发给最顶尖的特务部门，他们竟然说是商业间谍？”
“只是照顾公众情绪的说辞，而且，如果你看过蛇眼星系的各自奇葩报告你可能也会怎么以为。”
安雅有些无奈，所谓开拓地，第一波吸引的一定是社会里最有冲劲的一群人，这群人距离罪犯往往也只差一线。由于体系与法治尚不全本地完全在野蛮生长...理事会也放纵了野蛮生长，因为开拓本就是辛苦的事，不能轻易失去这份活力。警方和当地另外好几十起奇葩公共破坏联系起来一同办案不足为奇，但他们做的唯一正确的事就是如实给理事会报告。
“第二起，发生在当地小行星带一个矿厂。”
在上一起事件一个月后，一个自由矿场发出了一条被干扰的求救信号。空管局救援队迅速赶到，眼前景象简直让他们吓坏了，矿厂内部燃起了熊熊大火，由于不能排空空气了事，救援队花了三个小时才阻止火势，内部数据已经一无所有，驻留人员22人无一生还，并且，即便大火碳化尸骸，法医仍然发现死者死于利器劈砍穿刺。墙壁上也发现了那种将钛合金都切削开的锐利伤痕。
更令人担忧的是，站点唯一一名退役重步兵，也是安防队长，找不到他的头颅。
“MUV理事会不想闹大，而且他们也没有证据。调查的方向很快转向了这个站点公司的非法集资背景，你知道的，人联发展有多快水就有多深。但空管局确实展开了大规模深空搜索，依旧毫无头绪。”
直到今天上午，是的，就今天，一艘搭载游客的旅行船上有客人在观测甲板用天文镜发现了一颗不同寻常的小行星正在靠近。警告了船长后船只改道，结果那颗陨石居然也一起改道！被吓坏了的船长立刻准备使用反陨石激光器照射，收到求救信号，本就在展开巡逻的空管局的一艘黄昏级也加速靠近，而那些陨石居然也一下飘走了，进而消失地无影无踪，所有探测器都没起到作用。
上千人经历了此事，理事会也吓坏了，此次依旧是没有抓到线索，但终于将前几次联系了起来组织成专案，现在，安雅也能够将一个明确的结果告知奥利维亚：
“双璇星云回路终于对我们做出了回应，这个沟通恩斯格大裂隙与涌星帷幕的狭长地带有东西在窥探我们，它们带着恶意，敌意，没有来和我们沟通，并且想要阻止我们在这里立足——奥利维亚姐姐，敌人已经摸来了，我们却还蒙在鼓里。我们的大军云集于东方，本欲找一个安全的后方，可没想到又来了一个前线，我...我感觉很疲惫。”
安雅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她这句话是真心的。这就是降沉宇宙，它处处是潜伏着危险，它们接踵而至，让你连一点安生的时间，喘口气的机会都不给，它没有尽头，似乎没有结局，它至今仍然超越了人类的理解——至高议长感到疲惫，她曾经试图永远的休息，毕竟，这个位置承担的压力是如此巨大，若非安雅早已将自己的生死看透，她恐怕每日都合不了眼。
但好在，她仍有可以依靠的东西。
“我理解你的担忧，李悳肯定已经知道这事了，但他没有立刻召集我们，说明还有余地。”奥利维亚已经全部看完了档案，并思考了一会，“屠杀，放火，斩首带走头颅？无论是哪一次，都是以偷袭为方式，很像一种特种破袭，但是却毫无规律——安雅，这不像是一场军事行动，甚至不是恐怖袭击，因为后者也是有起码明确目标的。可它看起来没有理由，完全是随机进行，如同犯罪，或者无差别的狂信徒...但它们既然会跑，说明它们甚至不够狂热。”
“我的幕僚们也苦思不得结果，但有一个猜测，这可能是一个敌对文明的侦察行动，它们正在观察，了解我们，并在我们中间散播恐慌...”
“有可能。”奥利维亚没有否认，但军事统帅仍然质疑这一行动的价值，“可如果对方是一个文明的侦察兵，它们收集情报的目的是什么？任何一个有组织的集团都懂得趋利避害，虽然我们已经遭遇了阿尔法这样沟通都做不到的怪物，可至少敌意是直观的，它们就直接开火，无所畏惧。”
这个“恐怖分子”，姑且如此称呼，它不像特工而像个罪犯，它发现游艇要还击，发现空管局的战舰过来了会逃，如同面对警察的恶贼，说明知道这些战舰的威力，说明对方不是beta，不是阿尔法，对方有脑子，有自主性。
“万一呢？”这分析安雅无法认同，“万一对方就是不希望我们在蛇眼星系立足，以破袭扰乱我们，并已经在规划对我们的全面攻击了呢？”
“但这样会导致整个社会失去信心，关键从来都不是资源总量有多少，而是人们对向上的信心，这也是我们不能让李悳来手动分配一切的原因，人，永远需要自己管理自己的人生，至少，得让他们相信是自己在管理。”
笑容收起来，奥利维亚手指拂过面颊前的一缕头发，她确实是在开玩笑：“虽然莅临高议会二十多年，但我还说不出何不食肉糜这种话。不过亲爱的安雅，这场仗终究不打不行，人联的安全终究是第一位的，我相信这些问题终究有解决办法，大不了，你去找李悳，他肯定已经有办法了。”
“这当然，人联公民们都是经过洗礼的，他们知道这场战争的意义，更何况这才半年，理事会的心理准备是对照UEG战争时的三年来做准备的，我们顶得住。”安雅呼了口气，至于找领袖才真是玩笑，领袖已经为人联奉献极多，理事会不是虫豸的巢穴，“理事会有一整套计划，彻底改变我们社会的运行逻辑，从传统进行跃升，不过需要时间...算了，这些不是眼下的重点，理事会这边是还有些需要担心的事。”
U型办公桌启动投影，一张浩瀚的人联星图展现出来，三大主星系，以及一个直辖星系在中心熠熠生辉，但它们也相距遥远。缩放以光年为尺度，很快投影就转移到MUV星区，一路向西南，在双旋星云回路的边缘找到了一个双星系统。
所谓双星系统，指的是有两颗恒星，或者说两个恒星系由于距离太近几乎拉扯到了一起。双星系统在宇宙中不算多见，因此也很容易拿来作为坐标参考地。这一个双星系统体系是太阳系的四倍大，大小行星总共有有14颗，双星之间有一个体积比木星还大八倍的巨型气态行星形成了双星的动态平衡，因此外观上如同一个哑铃。
“新德克萨斯。”
奥利维亚认出了这地方，几个月前她就接到了此地的报告，但这个地方具体的她还不了解细节。而安雅纠正了统帅的错误：“新德州是这个星系的第五宜居带行星的名字，此地的全名被命名为羽蛇神之眼星系，这里，是MUV理事会对外星扩张的首批，也是投入最大的新家园星系，对人联来说有极为巨大的价值。”
总共有三个船团，其中两个“海王星级”行星裂解工程船团正在参与建设，一个物流船团正在往返三十光年的距离为这里的开发输送资源和志愿者。超有一千二百家企业入驻，常驻人口已经达到六十万，月平均迁移人口为三万人，游客更是达到了近一万人，好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而这个规模还是因为如今正在战争中受到压缩。
“看看这个地方，多么美丽。蛇眼星系是一个完美的新家园，它有两颗F级恒星，有着建设星门所需的戴森装置的良好环境，临近一颗‘主神’气态星有取之不穷的聚变燃料，工研部的科学家甚至在星体内发现了天然金属氢，足以建立超导体与军工化学业。有两个小行星带，以及13颗其余行星，最小的也比火星更大，粗略的探索就发现了数百亿吨的稀土资源，大量的甲烷和多达两颗冰盖星球的天然冰。”
天然冰星球？安雅专门着重强调这件事，只因水是生命之源。并且与遍布宇宙的氢元素相比，氧元素的占比是如此的小，很多人联探寻到的星球都因为冰水含比太低，从而限制了开发上限。但真正关键的是，本地光宜居带星球就有三颗。
无论是哪一颗，他们都受两面阳光直射，全年分三季，双阳季炽热，单阳极酷热，主神季（有巨气态星遮挡时）炎热。一年时间不等，以最“凉快”的新德州来说一天26小时，一年416天。主神星协助了水汽的保持，三颗星球都有大小不等的海洋，稳定的磁场与平均值过得去的大气，尤其是新德州，它是人联开拓史中第一个认真开始行星改造，而不是以地下城的方式缔造的未来“花园行星”。
除了居住尚还苛刻，蛇眼星系的潜力远胜太阳系，MUV理事会已经下定决心，让太阳系成为政治与文化中心的帝都，但蛇眼星系注定要作为工业与商业的魔都，所以大力投入。数以万计的冒险者，开拓者，以及想要在新天地打拼个新未来的人，如同百年前一样，这是一个“新西部时代”。
一个太阳系文明的泄水阀...虽然人联内部压力还没那么大就是了。而蛇眼星系的开发也受到了高议会的全力支持，道理不言而明，这地方的商业经济价值，民生价值，军事价值，政治价值，简直无可估量，而且更关键的是，从战略上来说——
“这个星系濒临双璇星云回路，往上接恩斯格大裂隙，往下接涌星帷幕，同时兼任星图参考坐标，正处在人联西北方位扩张的极限范围，如果西部边陲有事，这里就是整个战区的第一防线与第一进攻基地，是保证人联纵深要冲的一座要塞。”
奥利维亚如是说，她已经光速查阅了这里所有的公开信息：“蛇眼星系现在的问题在于距离遥远且没有星门通行，总距离距离MUV太阳系达到直线60光年，这个距离，必须得有一个超大的戴森系统才能供能一个如此尺度下的虫洞，否则就只能像特区一样，从天仓座有一个中转星门，两倍的工程量...我的好妹妹，理事会在担心什么？军事投入导致建设缓慢吗？这你得去找恩斯格，让他们好好研究一下升级戴森云的效率...”
“蛇眼星系，疑似有第三类接触出现。”
安雅没有卖关子，她从理事会档案的绝密中取出数份报告，递交到了奥利维亚面前——“距今四个月前，蛇翼星系八号行星一座以太生命集团的太阳能农场遭到入侵。”
！
不明原因拉响了警报，站点保安队迅速赶到，发现安全门锁被破坏，并检查到了冷切割性损害。空间站预警系统遭到未知病毒入侵，VI程序被暴力烧毁，监控数据模糊不清，光学探测没有任何发现，但热成像扫描到了细微的脚印。
脚印类人，但更大，步长在一米二，证明其主人应该相当高大，但是线索极少。没有人员损失，但站点里蓄养的一头阿根廷牛被撕碎，部分肌肉组织被切割消失。
警报引来的安保员扑了个空，但这或许是好事。事后法务干警调查时发现肇事者极具反追踪意识，没有DNA残留，推测有光学隐形与电波干扰设备，断定为商业间谍破坏。
“你那些警察疯了吗，这种等级的设备，只会配发给最顶尖的特务部门，他们竟然说是商业间谍？”
“只是照顾公众情绪的说辞，而且，如果你看过蛇眼星系的各自奇葩报告你可能也会怎么以为。”
安雅有些无奈，所谓开拓地，第一波吸引的一定是社会里最有冲劲的一群人，这群人距离罪犯往往也只差一线。由于体系与法治尚不全本地完全在野蛮生长...理事会也放纵了野蛮生长，因为开拓本就是辛苦的事，不能轻易失去这份活力。警方和当地另外好几十起奇葩公共破坏联系起来一同办案不足为奇，但他们做的唯一正确的事就是如实给理事会报告。
“第二起，发生在当地小行星带一个矿厂。”
在上一起事件一个月后，一个自由矿场发出了一条被干扰的求救信号。空管局救援队迅速赶到，眼前景象简直让他们吓坏了，矿厂内部燃起了熊熊大火，由于不能排空空气了事，救援队花了三个小时才阻止火势，内部数据已经一无所有，驻留人员22人无一生还，并且，即便大火碳化尸骸，法医仍然发现死者死于利器劈砍穿刺。墙壁上也发现了那种将钛合金都切削开的锐利伤痕。
更令人担忧的是，站点唯一一名退役重步兵，也是安防队长，找不到他的头颅。
“MUV理事会不想闹大，而且他们也没有证据。调查的方向很快转向了这个站点公司的非法集资背景，你知道的，人联发展有多快水就有多深。但空管局确实展开了大规模深空搜索，依旧毫无头绪。”
直到今天上午，是的，就今天，一艘搭载游客的旅行船上有客人在观测甲板用天文镜发现了一颗不同寻常的小行星正在靠近。警告了船长后船只改道，结果那颗陨石居然也一起改道！被吓坏了的船长立刻准备使用反陨石激光器照射，收到求救信号，本就在展开巡逻的空管局的一艘黄昏级也加速靠近，而那些陨石居然也一下飘走了，进而消失地无影无踪，所有探测器都没起到作用。
上千人经历了此事，理事会也吓坏了，此次依旧是没有抓到线索，但终于将前几次联系了起来组织成专案，现在，安雅也能够将一个明确的结果告知奥利维亚：
“双璇星云回路终于对我们做出了回应，这个沟通恩斯格大裂隙与涌星帷幕的狭长地带有东西在窥探我们，它们带着恶意，敌意，没有来和我们沟通，并且想要阻止我们在这里立足——奥利维亚姐姐，敌人已经摸来了，我们却还蒙在鼓里。我们的大军云集于东方，本欲找一个安全的后方，可没想到又来了一个前线，我...我感觉很疲惫。”
安雅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她这句话是真心的。这就是降沉宇宙，它处处是潜伏着危险，它们接踵而至，让你连一点安生的时间，喘口气的机会都不给，它没有尽头，似乎没有结局，它至今仍然超越了人类的理解——至高议长感到疲惫，她曾经试图永远的休息，毕竟，这个位置承担的压力是如此巨大，若非安雅早已将自己的生死看透，她恐怕每日都合不了眼。
但好在，她仍有可以依靠的东西。
“我理解你的担忧，李悳肯定已经知道这事了，但他没有立刻召集我们，说明还有余地。”奥利维亚已经全部看完了档案，并思考了一会，“屠杀，放火，斩首带走头颅？无论是哪一次，都是以偷袭为方式，很像一种特种破袭，但是却毫无规律——安雅，这不像是一场军事行动，甚至不是恐怖袭击，因为后者也是有起码明确目标的。可它看起来没有理由，完全是随机进行，如同犯罪，或者无差别的狂信徒...但它们既然会跑，说明它们甚至不够狂热。”
“我的幕僚们也苦思不得结果，但有一个猜测，这可能是一个敌对文明的侦察行动，它们正在观察，了解我们，并在我们中间散播恐慌...”
“有可能。”奥利维亚没有否认，但军事统帅仍然质疑这一行动的价值，“可如果对方是一个文明的侦察兵，它们收集情报的目的是什么？任何一个有组织的集团都懂得趋利避害，虽然我们已经遭遇了阿尔法这样沟通都做不到的怪物，可至少敌意是直观的，它们就直接开火，无所畏惧。”
这个“恐怖分子”，姑且如此称呼，它不像特工而像个罪犯，它发现游艇要还击，发现空管局的战舰过来了会逃，如同面对警察的恶贼，说明知道这些战舰的威力，说明对方不是beta，不是阿尔法，对方有脑子，有自主性。
“万一呢？”这分析安雅无法认同，“万一对方就是不希望我们在蛇眼星系立足，以破袭扰乱我们，并已经在规划对我们的全面攻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