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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教主的剑(七)

    镇南王家的混世魔王又回来啦!

    这个消息像一阵风似的在京中刮过,顿时有头有脸的人家都开始约束起家眷门人,恨不能关门闭户生怕被麻烦找上门来,就连新皇登基的喜庆都被冲淡了两分。

    这不,镇南王世子刚进京还没消停两天,就又开始惹事了,这次竟然打残了漕运总督陈青山的独子陈言。看戏的人不是一脸的“果然如此”,就是“这一天终于来了”的表情,不知是该感叹陈言倒霉,还是庆幸这事没落自己头上。

    陈青山是建安七年的榜眼,外放后先是将匪患成灾的金桐县治理得路不拾遗,六部官员提起无不交口称赞,之后的二十多年间又先后出任三省巡抚,是先皇留给新帝的重臣,不但能力卓绝,而且忠心耿耿,十分得新帝器重。

    新帝甫一登基,就将余淮巡抚陈青山提为漕运总督,足可见其在新帝心中的分量——毕竟漕运总督这个位子太过重要,非心腹不可用。

    顶着一顶宠臣帽子的陈青山此番进京述职,巴结讨好者不知凡几。他这次带着独子入京,也是有意想让陈言与京中权贵交好,如果有幸能得陛下召见那就更好了。

    毕竟处在他的位子,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很多事不方便出面。但陈言就不一样了,他尚是白身无官无职,初到京中结交些同龄的勋贵子弟也无可厚非,即便惹出什么事端来一句“尚且年幼”也可以揭过。

    可谁能想到他这个余淮的小霸王还没来得及招惹别人,反倒被人收拾了一顿。早上带着一堆护卫雄赳赳出去的,中午就被顺天府的人抬了回来。

    陈青山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陪柳阁老下棋。

    随从来报说公子被人打了,十二个护卫重伤,陈言昏迷不醒,陈青山大惊之下失手打翻了棋盘。柳阁老尚未来得及心疼他那副暖玉棋子,就见素来沉稳持重的陈青山铁青着一张脸向他告罪请辞。

    柳阁老在心底暗叹一声,一双枯瘦却稳如泰山的手落在陈青山肩头微微用力,平稳的语气中有安抚人心的力量,“子成,不要慌,人一慌就容易出错。你要记得这是京都,一旦出了错再想挽回可就难了。”

    子成是陈青山的字,眼神中透着豁达睿智的老人面色端凝,“你之前上书提议开凿津淮运河的事皇上不是一直留中不发吗?下次面圣的时候你可再提一次。”言语间带着指点,颇有些意味深长。

    在陈青山未中榜眼之前,柳阁老曾对陈青山有三日指点之恩,是以陈青山在柳阁老面前一直执学生礼。心乱如麻的陈青山来不及思考恩师话中似有所指的深意,只囫囵记下后勉强扯出一个笑,朝柳阁老施礼告辞。

    返回内堂的柳阁老捏起一枚棋子在手中细细摩挲,一个人自言自语道,“但愿子成这次能忍得住。”

    此时的镇南王府也是一片鸡飞狗跳,镇南王气得拎着剑撵着风昭宁满王府的乱跑,一边撵一边骂骂咧咧,“你个小兔崽子,见不得我有一天清净。非要把老子气死你才甘心!”

    风迁在一旁急得抓耳挠腮,有心想替主子挡一挡满脸杀气的镇南王,但是看见王爷手里拎着的那把剑——那可是先帝御赐的龙泉宝剑,上惩昏君,下斩奸臣,切人比切豆腐还容易——他还真有点迈不开腿。

    倒是王妃对这场景已经司空见惯了,每年风昭宁回京的时候这种戏码总要上演一回。她拉着端仪郡主躲在一旁悠悠哉哉地磕着瓜子看好戏,时不时提醒上蹿下跳的两人一句“小心点我的君子兰”。

    端仪郡主虽然也看得兴致勃勃,到底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她扯着王妃的袖子求情,“婶婶,您劝劝三叔吧,宁表哥他都是为了我。是那个不长眼的陈言调戏我在先,表哥看不下去才出手的。”

    事实当然不是端仪郡主说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