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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晓强瞧见娟娟和培培也都在，丝毫没有半点惊讶，更无难堪神色。相反，他倒是大大方方地向小燕子等人介绍他身后的那个女人：“这是我的一个朋友，她叫微微。我们很久以前就认识的，碰巧今天在这里遇见。她和几个朋友坐在后面的卡座，前面我就在那边多喝几杯耽搁了。”

    微微比小燕子要矮一些，长相并不漂亮，当然也不难看。她丰满而挺拔的胸部，倒是让人印象颇深。在程明瑜看来，她的容貌远不如小燕子和培培，甚至也比不过娟娟。也不知道张晓强看上她哪一点。

    微微并不知道这些女人与张晓强之间的关系，竟然举起酒杯来向程明瑜和小燕子敬酒。她不知道，这种表面看似礼貌的举动，对小燕子来说就像是一种挑衅。程明瑜还真担心小燕子会忍不住发脾气，没想到她彬彬有礼地接受了，每一丝笑容都是那么真切。

    同桌的几个东北老兄看来有事离开，他们站起来收拾东西，顺手拍了一下张晓强的肩膀，指着程明瑜道：“好好照顾我的这位小兄弟，还有他的女朋友！”说完，他们都很默契地各自敬了张晓强一杯酒。张晓强没敢拒绝他们的热情，分别与他们碰杯。这一轮下来也喝了不少酒。

    领头的东北老兄，在告别时又对张晓强道：“朋友，我今天也是有点喝高了，我可把话撂在这了，我这位小兄弟要是玩得不开心，我可是要找你算账的！”张晓强抬头望着个头比他高二十公分的东北大汉，唯唯诺诺地答应，偷偷瞟了一眼小燕子。心照不宣的小燕子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自顾陪程明瑜说话。

    东北人走后，桌旁的位子也空闲出来，张晓强和微微便坐下，大家一起玩骰子喝酒。娟娟和培培的话也不多，只是游戏和喝酒，偶而窃窃私语，还不时站起身，跟着音乐节拍扭动几下。程明瑜毕竟是新手，骰子输得不少，小燕子抢过他输的酒，一口气喝完。“程程不太会喝酒，我帮他喝。”小燕子微笑着对一桌人说。

    等到程明瑜再次输的时候，他拦住了小燕子：“我还好，我自己来。”

    “那一人一半好了。”小燕子却抢过了酒杯，喝下半杯。

    程明瑜知道小燕子心里不悦。张晓强带来微微，这不是有意无意地向她“示威”吗？还有他与娟娟、培培的说话口气，怎么看都像是早先便熟识的。难道小燕子不会看在眼里？他张晓强也不知道收敛一些。

    程明瑜不知道为什么张晓强今天如此明目张胆。也许他抓住了小燕子的把柄，他完全可以恶人先告状，说是因为小燕子和自己过分亲热，加上他在东北人那边受气，所以才……程明瑜不愿给张晓强过多的口舌，不经意间挪开了与小燕子之间的距离。

    小燕子去洗手间了，微微也去招呼她的朋友而离开座位。程明瑜站了起来，踱步走了一圈，望向舞池。穿着热裤和吊带背心的少女，在疯狂地扭动着身体，摆动如瀑布的秀发。她们在享受疯狂，享受High的感觉。这个世界真诱惑，对男人，也对女人。程明瑜突然听见张晓强和娟娟培培的对话，零星的几句。

    “唉！没办法，你们也能看出来，小燕子很喜欢我的……”

    “她不是程明瑜的女朋友吗？”是培培的声音。

    张晓强装作无奈地摇摇头，没有正面回答。

    张晓强心里太清楚了，他在玩擦边球的游戏。之前娟娟和培培一起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正在酒吧到处闲逛。他告诉她们：自己和程明瑜，还有他的朋友一起在酒吧。他没说小燕子是程明瑜的女朋友，正是给自己留下后路。反正刚才不是还有几个东北人吗？包括现在，他也不会明确说小燕子是程明瑜的女朋友。他认定这几个女人不会私下交流，他在利用女人之间的嫉妒心理。

    最愚昧的手段，有时却很有效。

    程明瑜不是傻子，他明白张晓强的用意，他就是在利用自己。本来也无所谓，帮他解决一下尴尬问题也无妨。但是，既然娟娟她们误认小燕子是自己的女朋友，又怎么可以说自己的女朋友喜欢他？这不是无缘无故地给自己戴一顶虚有的绿帽子吗？简直莫名其妙。程明瑜当下就冒火了，将手放在了张晓强的肩膀上。

    张晓强似乎也懂程明瑜的不乐意，他连忙站起身拉过程明瑜：“兄弟啊，帮帮忙，你看今天也太乱了！你要明白啊！兄弟之间才是最重要的，女人嘛，不过如此。我们要团结啊！”张晓强像放屁一样地在安抚程明瑜。

    程明瑜轻蔑无奈地笑了笑。和他这样的人计较什么？自己确实有一点喜欢小燕子，何况她今天不就是自己的女友吗？程明瑜利用这份内疚，来平息张晓强肆无忌惮地利用他而造成的愤火。他拍拍张晓强的肩膀，走开去洗手间。

    洗手间附近，程明瑜遇到了小燕子。人不开心的时候，酒量也变得弱了。小燕子似乎有些醉意，她差一点就撞进了程明瑜的怀里。“哦，我正好要问你事。”小燕子抬头看了一眼撞到的程明瑜，站稳后说。

    “什么事？”程明瑜心里忐忑不安，他猜到小燕子要问什么。

    “那个娟娟和培培，是不是晓强他早就认识？”

    程明瑜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答道：“嗯，是，他们都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