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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

进来的人果然是老张,我立即问他∶“老张,你们葫芦里卖的是甚么药?”

老狐狸并不理睬我,祗是对陈向东说∶“少尉,你的事情对他说了没有?”

“还是让你来说的好,你们是兄弟嘛!”陈向东说时露出一脸讥讽的笑容,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好吧!阿平,就让我来讲个明白。”老张咬着烟斗,在室内徘徊踱步,好一会,才说下去∶“你也猜得到的,所谓爆窃特别部门头子寓所的秘密文档,那是一个陷井。”

我听后怒愤填膺,咬牙切齿打断他的话∶“你真够朋友!老张,我虽然落在你的手中,但是雄彪绝不会放过你的。”

“那有甚么要紧呢?”老张冷笑地看着我∶“反正我也要自立门户了,一个男子汉,总不能终生依靠他人的。这么多年来,雄彪对我颐指气使,处处受制于他,我早巳受够了,现在便是我的机会。我和陈向东少尉合作,铲除雄彪在这边的残馀势力,我要取而代之,也要尝一当做‘预爷’的滋味。识相的,就跟我合作,否则,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这卑鄙的家伙,使我气得半晌也说不出话来。雄彪虽然骂人骂得凶,不留馀地,但是说甚么也是我们的大哥;而且他有恩于老张,当初老张被大陆公安追杀逃来澳门,要非得到雄彪的支持,他如何能在澳门立足?还有,这许多年来,澳门方面的一切业务,雄彪全盘信赖他、给他全权处理,正是在一人之下、百人之上,他尚且不知餍足,还要背叛雄彪,要把雄彪的事业弄到手来,只凭这一点,就犯了江湖诫条,足以“杀无赦”了。我压根儿就瞧不起这个“欺师灭祖”的家伙。

怒火,同时又带来更旺盛的饥火,我闻到从厨房中飘来的食物香味,忍不往一连吞了几口馋涎。这时,老狐狸看我一眼,假猩猩的说∶“你肚饿了吗?”我憋着一肚怨气说∶“如果你还有良心的话,就应让我吃饱了才说。”

“那很对!”他的话使我充满了希望,然而,随之而出的一句话,却又不是那么一回事了∶“阿平,我首先要你明白自己的处境,你是为了甚么缘故会落在我手上的?不要以为你还是雄彪的忠实走狗。哼!如果你是忠实的,就不会瞒着他,为了贪图一笔酬劳而去为我做爆窃的工作,你本身巳经犯了江湖规矩,背叛了雄彪。因此,即使我现在释放了你,你的处境也是非常可悲,而且是万分危险的,因为雄彪不会放过任何背叛他的人。”

“你不用危言恐吓我。”我沉不住气,疾言反驳他∶“那你自己又如何?”

“我吗?哼!”他自负地笑起来,又指指陈向东∶“我和少尉衷诚合作,这就是安全的保障,而且我还有一班忠心耿耿的手下。你呢?你徒有一副爆窃的好身手,却只是个可怜虫,连自己也保护不了。”

“对了,你头脑简单,”陈向东直到这时才插嘴,这家伙竟敢奚落我∶“惟有与我们合作,才是你唯一的出路。嘿!徜若我把你送入监狱去,你这条命就冻过水了,在那监狱里面,简直就是老张手下的天下!”

这两个家伙的一唱一和,使我听得不寒而栗。厨房中弄膳的声息静止了,但是我所渴望的食物仍未送进来。

“你要吃饭吗?”老张除下眼镜,拿在手中慢条斯理地抹着,细小的眼睛朝我一瞥,忽然咬牙切齿地说∶“倔强的人没饭吃!”说罢,这两个狼狈为奸的家伙,竟然一齐走出房外去。

出于人类的本能,我立即跳起来说∶“喂!等一等!”他们一齐回头看我,露出胜利的微笑。那微笑,对我的自尊心是极严重的伤害,我话到唇边,又硬生生的咽下来。

陈向东满怀希望地向我说∶“你投降了吗?”

“滚你妈的蛋吧!”我强忍饥火,大喝一声,随后,我眼前一黑,难以再支持下去了。

花的儿女(九)

再次苏醒过来时,发觉自己仍然躺在这个房间的床上,而不是在恐怖的黑狱中,心中总算有点安慰。沉沉夜色中,只凭街外路灯透入的光线,使我认出身在何方。但不管白天黑夜,当前当务之急,是要制止腹中越烧越旺盛的饥火。我从床上爬起来,只觉头昏眼花,这该是我失手被擒的第二天深夜,我一天两夜没有粒米下肚,也没有滴水沾唇,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最痛苦的经验。

挣扎到了门边,已是浑身大汗,我不能不抵住大门急喘。喘了一会气,始能提高了嗓门大叫∶“放我出去!喂!放我出去!”但没人理睬我,我使劲地擂着门,疯狂地大叫∶“来人!放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