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搜索繁体

分卷阅读(1)

摘自《哈佛情人》文化艺术出版社

九十年代末,十七岁半的我,考进了北京一家重点大学的计算机系,总算对我的爸妈有了个交代。这下,他们见着邻里街坊的,也不算推寒颤。其实,我不爱念书,但又不愿意看着老爹老娘被他们自己的独生儿子给活活气死。在高三那年,我咬了咬牙,跟我们“和尚”乐队的哥们散了摊,在爹妈的监视下,干起背书做题的勾当来。现在想想,这是我唯一一次对不住哥们的事。

在大学里的头一年,就是我最贪玩的一年。我的大部份时间都是在篮球场或足球场渡过的。中午玩,下午玩,经常玩到晚上黑的什么也看不见为止。上课的时候,最烦老师拖堂,老师一罗嗦,我就颠腿,嘴里猛迸“TMD”,心里直犯嘀咕,生怕场子让外系的给站了。每到这个时候,周围的同学经常也受我传泄,变得不耐烦起来。

我每天在球场上闹得一身土、一身汗,再加上阳光把我晒得倍儿黑,整个一工地上的民工形象。我们打球,不管是篮球,还是足球,输球的一方得钻裤裆,给赢方打啤酒。大家午饭就常常喝点啤酒,吃点朝鲜小菜,垫补过去。

晚上,在外野了一天的我,一身臭汗回到宿舍,到水房冲个凉。晚上,我一般好好吃一顿,才不亏了自己呢--两馒头,两咸蛋,一个烧排骨,一碟咸菜,再来一豆腐汤。

我喜欢打球,也喜欢看球。我特喜欢看美国的NBA,乔丹是我最崇拜的偶像,他把篮球打到了极至。这哥们身体黑亮,充满智能,弹跳速度惊人,制空能力无人可比,乃篮坛的“寂寞高手”。他走了以后,NBA的号召力将远不如从前。乔丹哥们打的是文明球,那花皮罗德曼则硬碰硬什么都不懔,是抢拦板的好手。坏小子巴克利,光头野蛮,充满冲击性,也有其野人风格。

再说足球,德国人毛病最少,巴西人优点最多,而德国战车则沉湎于规则之中,很合理,干干净净,清清楚楚,心理坚挺,一丝不苟。南美的巴西队则很轻松,艺术感很强,象桑巴舞,他们的秒传和脚下的功夫看起来则很过瘾。另外我还钟情于意大利和阿根廷这两支队伍。都是拉丁文化,奔放潇洒,够飒。至于咱国内的,我就不说了,说来伤心,我看女足的姐姐们是中国唯一的希望了。

我新近又迷上了网球。我不喜欢桑普拉斯,尽管他是世界第一号种子,但特机械、特稳定、输赢,都一个表情,让人觉得缺少激情,也难怪找他做广告的人少,这哥们号召力差点。我钟情的当属阿加西,以前他梳披肩长发,现在则是光头,加小耳环。他不是很稳定,忽上忽下,但这主爆发力极强,有个性,有时打疯了,谁也挡不住。

除了打球、看球,我还是一网民,经常出没网吧、机房,在网上看体育评论和骂战,我在聊天室用的网名多达100多个。我特服美国矽谷的多位大侠们,太阳公司的创办人之一,JAVA语言的发明者比尔(外行注意,可不是比尔盖茨),网景的安得鲁森,还有雅虎的杨致远。我可不带见微软,他们的进程写得非要让别的公司都跟他们兼容,也推霸道点。我是linux那派的人。

课馀,我帮人撺撺机子,到中关村遛哒一圈,倒卖些软硬件,收入也算过得去,怎么着也是一小康水平。半年的时间,我给自己添了掌中宝和数码相机。

至于课业嘛,就那么回事呗,反正混一毕业是不成问题。我们班上的人,有的玩起了托福,整天间鬼话连篇,学没上几天,已经开始梦想着投奔美利坚了。

还有的则热衷于“泡妞”。

我对这两样都没兴趣,国内我还没玩够呢,急着往外奔干吗?至于女生,婆婆妈妈,鸡鸡喳喳,我看没篮球好玩,我倒是乐意给她们起外号。

宿舍下的张元有一次挤对我说∶“飞飞,你这哥们也算得上一帅哥,怎么对女生从来不感冒呀?是你丫装蒜,还是你丫有毛病?对母的没兴趣?”

扯淡。我心想∶男儿志在四方,成天泡在女人身上,只知道玩儿女情长,算什么出息!我懒得答理张元。

说起张元,我自然要说说我们宿舍。622寝室一共住着八位汉子,来自五湖四海。简单划分∶四北方人,四南方人。我祖藉南方,北方长大,故把自己归了北方。最近,我光荣地被民主推选为622寝室的寨主。我很讲卫生,最烦不洗澡,一脚酱油味的傻冒儿。自打我当了寨主后,订了卫生寨规,我们宿舍倒是都挺自觉,大多数人每天都洗内衣和袜子。一女生的农村小表弟借住一夜后说,我们的宿舍比女生宿舍还干净。此话不假,卫生红旗老留在我们宿舍的门背后。

我们宿舍楼晚上11点就得熄灯,可这却难不住我们这帮理科生,我们偷接了电线,从支蚊帐的竹杆里穿进来,神不知,鬼不觉,从未被查出来过。熄灯以后,我们每人把自己的帘子一拉,灯一开,干自己的事,不亦乐乎。有的喜欢几个围在一起拱猪,升级。一般我不掺和,除非三缺一,我才给救救局。我这时多半喜欢看外国的赛车、网球、足球杂志,听我的CD。

自打进了大学,我已买了不下500多张摇滚CD,对国内的摇滚事业,尤其支持。谁让我当初没顶住父母的压力,为了名利仕途,做了对不住摇滚哥们的事呢。就是再花钱,也难赎我当初的不仁不义。如今,“和尚”在北京摇滚界也有了一席之地,算“新人”里的“新星儿”,大家可能都忘了当年我那档换主唱的事儿了。

如今,我除了听听、捧捧场,自己不玩摇滚了,我大部份时间都玩了体育。

我的床上挂了很多赛车照片,我可不喜欢像下的张元似的,尽挂些女明星的像片,骚首弄姿,衣服半脱不脱,那大嘴的颜色就跟我吃的爆猪肝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