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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她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亦不记得自己的家人。

    就那么平常的一天,醉生梦死开门做生意,发现了蜷缩在门口的她,年纪虽小,已然看得出其不凡的姿色。

    老鸨蓝妈妈收养了她,原以为捡了个大便宜,直到第二日才发现小小的她是个盲了目的盲女,深谙世故的蓝妈妈知道,凭她的现在可人的模样,再让她长个三五年的,一定会成为醉生梦死的摇钱树...

    三年后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真的都不记得了,她只记得她是一个盲女,是醉生梦死的艺妓胧月。

    胧月这个名字是蓝妈妈专门找先生给她取的,说是取的好名字,将来才能出落的大红大紫,醉生梦死是帝都最大的妓院,来的都是些达官贵人,王胄子弟,醉生梦死的姑娘自然也是要求极高,每三年都举行公开的花魁大赛,只有才艺兼备才能夺魁。

    胧月换好了衣服,等在比赛后台,不为别的,只为能做了花魁后,最起码可以自己选择一个愿意托付初夜之人,她自知走不出醉生梦死这个牢笼,她亦不想走蓝妈妈随便安排个粗鲁鄙俗之人便算是正式接客了的路。

    三年一次的花魁大赛让醉生梦死楼人异常的多,众人都是来一睹花魁的风采,上一届的花魁首先上台献曲一首,在座的宾客都为其鼓掌,呼声极高,上届花魁献艺完后施施然的退下,余下的艺妓纷纷上台献艺。

    一个楼阁小包间内,不同于大堂的喧扰,相对雅致安静,却能清楚的看到花擂上的艺妓,包间内的三个贵公子正在茗茶,三人的五官长得很相似。

    紫衣华服的男子看的非常有兴致“今年的姑娘还不错啊,一个个长得挺水灵的。”

    一旁的灰衣男子立刻谄媚的像紫衣男子说“若是大哥看上哪个就跟凌觉说,凌觉给您送到府上去”

    “哈哈,大哥,你看他这样,和他那低贱的娘多像啊!这马屁都拍到你身上来了”一旁的蓝衣男子出口嘲讽到。

    灰衣男子眼瞳一滞,但转瞬即逝,一脸堆笑“是是是,二哥教导的是,臣弟出身低微,以后还仰仗着两位大哥的庇护呢。”

    “行了,好听的话我们听多了,别吵着我看花魁,真不明白大哥带你来干嘛。”

    紫衣男子呵呵一笑“好了,凌天,你就看你的花魁吧!”二人转头看台下。

    身后的灰衣男子眼神冰冷,嘴角浮出一个轻蔑的冷笑。

    台上的莺莺燕燕各展所长,很快就轮到了胧月,胧月目盲,琴棋书画,只有琴之一技最为擅长,在丫头的搀扶下,慢慢的上了花擂,坐在早已准备好的古琴旁。

    纤纤玉指抚上琴弦,轻轻拨动,清灵的旋律自胧月手下倾泄而出,原本略微还有些吵闹的众人,都屏住呼吸欣赏这天籁之音。

    弹出的旋律环环紧凑,时而高昂,时而空灵,一曲终了,众人还回不过神来,胧月起身施了个礼,在搀扶下下了擂台,在座的宾客都还沉浸在刚才的琴声中,包间中的紫衣男子眯着双眼打量胧月,似乎对胧月很感兴趣。

    不多时,剩下的几位姑娘也表演完了,到了选花魁的环节,胧月的呼声竟超乎意料的高,蓝妈妈上到花擂,众望所归的宣布胧月为本届花魁。

    台下的看客纷纷要求胧月再上台演奏一曲,平时搀扶胧月的丫头却在这时不知所踪,台下人的催促,让胧月不得不硬着头皮,靠着记忆中的路线摸索上台,面上虽然自若,实则心底异常慌张。

    走到记忆中的位置,胧月便坐到了软垫上,还未坐稳,台下就传来一片唏嘘声,原来胧月原来弹琴的位置被后面人换到了前面,而胧月因为目盲就直接绕过前面的琴台直接坐到后面放置文房四宝的画台上。

    蓝妈妈赶紧堆笑的把胧月拉起来“你看你一定是当了花魁,乐糊涂了,琴台在前面呢”

    台下的看客并不买蓝妈妈的账,最前排一个富商大声出口质问“老鸨,这胧月姑娘是不是压根就看不见啊?你不会是弄个瞎子就来糊弄我们吧?”

    “哎哟喂,这位爷,我们胧月眼睛是有些不方便,但是她的琴艺还是有目共睹的嘛,您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