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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入府

    绛梨一愣,旋即松了口气。

    还好是江寄渊的人。

    见两个士兵走上来,绛梨站起身,朝他们笑了笑,道:“殿下,我还有个同伴,也是要去您的府上,可以带上她吗?”

    江寄渊侧头看向绛梨,眼里是绛梨看不透的暗沉。

    良久,绛梨才见江寄渊道:“去带来。”

    绛梨一喜,灿烂地笑道:“多谢殿下。”

    声音里是藏不住的高兴。

    江寄渊对她的兴奋并无兴趣,转过头继续交代属下。

    绛梨识趣地不再出声,对身边的士兵悄声道:“劳烦两位帮我一把。”

    待得了士兵同意后,绛梨带着他们往绿夭藏身的草垛走去。

    终于,三人合力将绿夭拉了出来。

    绿夭顾不及拍身上的草屑,一把抱住绛梨,语气带着庆幸:“还好你无事。”

    突然,她摸到一手湿润,抬手一看,竟然是鲜血。

    绿夭立即松开绛梨,紧张兮兮地问:“这血是怎么回事?”

    绛梨看着绿夭手上的血迹,想起方才巷中之事,不觉又有些脸热。

    绛梨拍拍脸,握住绿夭的手道:“不是我的血。我在巷子里遇到了太子殿下,这是他身上的。”

    绿夭脸色有些怪异,没再往下问。

    绛梨兴奋地道:“殿下的士兵来了,绿夭姐姐,我们安全了。”

    说完,绛梨给绿夭介绍:“这是殿下派来送我们的。”

    绿夭的神情恢复平静,她道:“麻烦两位大人了。”

    士兵之一道:“还请二位上马车。”

    两人经历了一晚上的事,此时业已疲惫,不再多言上了车。

    绛梨用披风裹住自己,昏昏欲睡。

    倒是对面的绿夭眼神复杂地看着绛梨,许久才收回眼神。

    “阿梨,醒醒。我们到了。”

    半梦半醒时,绛梨听见有人在叫她。

    绛梨不耐地咕哝了句:“阿九,别吵我。”

    说完,绛梨猛地惊醒,对上绿夭的脸才想起自己已经来了人间。

    绿夭纳闷地问:“你方才念的阿九是何人?”

    绛梨讪讪一笑道:“没人,就是做了梦。”

    绿夭笑道:“瞧你累的,走吧,太子府已经到了。”

    绛梨随着绿夭下了马车,往太子府走去。

    一个太子府的侍女领着她们往里走去,道:“二位姑娘,现在已经很晚了,来不及收拾。劳烦二位在这间屋子将就一下吧。”

    侍女推开门,绛梨跟着她走进去。

    屋里很大,摆放着两张简单的床铺,床上被褥俱新,窗明几净,全然看不出是久未住人的地方。

    绛梨恨不得现在就倒在床上睡过去。

    侍女领完路准备离开,绿夭却叫住她:“姑娘,府上可还有热水?我们姐妹二人遭了点难,现下身上不太整洁,唯恐弄脏了床。”

    侍女闻言有些为难,但她还是点头道:“那我去问问。”

    太子府上的动作十分迅速,不多时,一桶热水连着毛巾便被送了进来。

    绛梨和绿夭草草梳洗,将桶送出去后,各自躺在床上。

    绛梨靠着窗躺下,看着窗外朦胧的光,她阖上眼沉沉睡去。

    另一边。

    江寄渊命令属下去调查今晚刺客之事后,坐在椅子上按了按太阳穴。

    魏长年走进来问道:“殿下,今晚那两位如何安排?”

    江寄渊手上的动作顿了片刻,他都忘记了这回事。

    这两人明面上的身份是长乐坊舞伎,却是右相王佑林送来的。若是退回去,下一次又不知道他会想什么法子塞人进来。

    不如收下。

    江寄渊淡声道:“你今天晚上见了她们后,觉得她们是什么样的。”

    魏长年想起那会儿的场景,脸色复杂,像是见到了怪事一样。

    他斟酌片刻后,才道:“绿夭大概率是王佑林的人,但那绛梨,似乎有点傻。”

    说罢,魏长年把晚上的事跟江寄渊完整地说了一遍。

    江寄渊动作一顿,道:“派人盯着她们的动作。”

    魏长年:“是。”

    随后,魏长年便离开了书房。

    偌大的书房里只点了一盏灯,显得更加昏暗。江寄渊从案桌上抽出一折公文,抬手揉了下酸胀的眼皮。

    从赴宴到此时已经过了四五个时辰,外面虽然是一片漆黑,但江寄渊毫无睡意。不过这于他而言是常事,平日江寄渊也只是阖眼小憩,很少沉睡,连他自己都说不上有多久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了。

    风波渐息,盛京长街上早已恢复往常,太子府内灯火一一熄灭,只余东院一豆灯火。

    第二日,绛梨才一醒来便被绿夭拉着跟府上的管事去了畅音阁。

    管事只随意介绍了两句,便匆匆离开。

    绿夭叹气道:“在长乐坊当头牌当久了,倒是很久没体会过这种待遇了。”

    见绛梨一脸茫然,绿夭也没解释,带着她进了畅音阁。

    “咦,来新人了?”

    才一踏入大门,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

    绛梨顺声望去,是一个穿着紫色罗裙的女子。

    女子满脸诧异,见到绛梨后眼中放光,疾步走来拉着绛梨的手打量了好一会儿,露出满意的神情。

    “这身段,这脸蛋,合该来我们舞司。”

    绛梨的脸被她掐了一把,吃痛地皱起眉头。

    那女子立即撤了手,但眼中的光仍未散去,她道:“实在对不住,我用力大了些。我名唤一水,是畅音阁舞司的司长,你们是何人?”

    绛梨揉了揉脸道:“我叫绛梨,这是绿夭。”

    一水听完后,不由分说领着她们往畅音阁里面走去。

    绿夭道:“我和绛梨的确是习舞,司长可否领一领我们?”

    “自然。畅音阁除了我们舞司外还有曲乐司,太子不爱来我们这,所以平时十分清闲。”一水挑了挑眉,笑得更加开心,“至于其他,日后慢慢了解。你们可有住处?”

    绛梨昨日睡的地方只是临时安排,于是她老实摇摇头。

    一水道:“刚巧舞司还有一间房,够你们两人住了。”

    两人跟着熟悉了一下畅音阁后,便被一水领去了住处。

    屋子离畅音阁不远,只一刻钟便到了。

    一水交代道:“每月都会有份例分发,你们的衣服一会儿我让人送来。今日好好休息,明天早上要去畅音阁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