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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风云变色

    西宫皇太后 琅瑾:

    “欲擒故纵”一计,琅家之地位更固如金汤。

    首先,调虎离山,先将段、铁两家的主力军发赶边关平乱。敌退过,他们当然被我,以边关初平,要固关安民名正言顺的理由,留下来按兵不动了。

    其次,党同伐异,大肆除清了时常与琅家相悖的‘君侧’。朝野上下,没有了任何反对的声音。

    最后,挟天子以令诸侯,此着是最狠最准的一杀着。段、铁二家的军力是不敢贸然返回大理的,因为,禁宫所有内卫,皇城全部守备,都是琅家的心腹。

    所以,一切都尽在我的掌握中。

    剩下的事,就是,等待,等待侗皇后旦下嫡皇子,一并送他们母子两人归西。

    如此一来,琅懿之子段鼎,入主东宫,琅家之势即使世袭相传。

    可是,百密,总会有一疏。

    如今,此一疏,正我被锁入宗人府的地牢中。

    她,就是我梧桐的一心腹,贴身侍俾------梓童。

    “说!你为什么在皇后临盘前,跑到太和殿。你向侗皇后外泄了什么事情。”

    尽管,无情的马鞭,一下,一下地有梓童冰肌血肤的身上,纵横地令其皮开肉绽。

    她居然,一言不发,死死地咬着已经沁血的唇,仇慨的眼睛,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

    “娘娘,我只想向娘娘禀情!”

    梓童,终于开口了,被酷刑折磨得面目全非,一时,我竟动了恻忍。

    毕竟,八岁入宫的她,在我身边服侍了十年。

    “我,我跑去太和殿告诉皇后……”

    我,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到梓童面前。

    “告诉皇后,琅瑾的末日快到了,她必会不得善终!”

    突然,她用尽全身仅余的全部力气,狂声地吼出一句话,整个暗无天日的囚笼几乎被她这一吼震撼。

    语毕,梓童,冷笑后向我喷了一口鲜腥的血。

    牢役一阵乱剑,让梓童,死无全尸。

    正在此刻,前往太和殿打探的蕊初步入,喜盈于色。

    “佛祖保佑,侗皇后旦下了个小公主。”

    凉风从天窗袭来,梓童的血洗涤着我的凤袍,腥味,让我嗅了到,危机。

    心悸,一种久违的心悸,自上次与娄甄对峙后,此间再次出现。

    “蕊初,让琅家的人将禁宫每一个出口封住。所有出入宫闱的人,都给我搜个一清二楚。”

    直觉,直觉让我感到事情,不会如此的顺利。

    侗皇后,非一平庸之辈,就算是。睿王妃娄甄,那绝顶聪明的女子,又岂会坐以待毙。

    她们,会不会铤然走险,将嫡皇子换出宫外。

    “如果一发现睿王妃等人出宫,挡驾后立即来报我!”

    不可以,不可以再有疏忽了。

    嘣!

    梧桐轩的窗骤然被大风,吹开了。

    雷声,在天际狂鸣。

    后宫的暴风雨,说来,就来了!

    皇后 侗秋水:

    一切,皆被段宸当日言中,西宫皇太后的妥协,是潜藏着以退为进的,危机。

    危机,什么是危机?什么又是真正的危机。

    危机者,是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潜移默化,当人发现危险时,已经为时已晚。

    这是常人的解喻。

    但,对于危机,我却有另一个认识。

    危机,在危险中觅到反击或生存的机会。

    骤来的风雨,滴打着窗边的梧桐,一声轻,一声沉。

    与段帝,相依在塌上。

    他,静静地爬在,我的身旁边,听腹中胎儿,一下,一下,生动的共振。

    泪,湿炽地滴下。

    “皇儿啊,朕,真是一个不尽责的父亲。连你与母亲,都无法好好地去保护!朕,朕无用啊!”

    段帝的声音,真诚中夹着哀然,而且,凄戚得令人恻恻心酸。

    不是的,他是一称职的父亲,为了我腹中的皇儿,他一次,又一次地抗峙,争取。

    多少次,玄武殿通宵达旦的灯火,有着他废寝忘食的身影。

    我轻轻地抚着他的发,可怜,本是少年意气风发的风华,竟能看到几缕银丝,明灭隐现。

    我道出自己心中肺腑之言。

    “皇上,在先帝时,琅家已经在风云得势,力植朝野。冰封三尺,非一日之寒!如今种种都不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