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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糟了,她忘记水流很湍急,居然还硬要他救人。倘若他救人不成真成仁了,那要如何是好?倘若他可以离开她的视线,倒不啻为一件好事,可假使他是用这种方法离开的话,她会不安的。

哦!她的心跳得好急,彷佛真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连握在船舷上的手都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小惠子、小惠子!”情急之下,她喊着自个儿唯一熟识的人。

在船舱里的小惠子闻声,连忙窜道甲板上,不解地睇着不曾在他眼前慌乱过的公主。

“公主?”

是天塌下来了吗?惠安狐疑地抬眼瞅着天。不会啊,蓝天白云,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会塌下来的模样。既然天没有塌下来,公主干嘛用那么凄厉的声新唤他?彷似十万火急。

不过,古怪得很,怕水的公主怎么会靠河靠得这么近?

难道她不怕掉下去吗?

“小惠子,快!你下去救人!”璧玺一回头,一把将他揪到船舷边。

“嗄?”他傻眼地看着滔滔不绝的河水。“奴才要救谁啊?”下头有人吗?他只见到水耶,而且还很急很急,掉下去可能就可以去见阎王的那一种。

“救端弋!”她吼着,情况危急得让她无法把事情交代清楚,只得狂吼。“小惠子,难不成你不是个男人吗?你连泅水都不会吗?”这宝贝公公,到底是她哪里找来的?

小惠子闻言,黑白分明的大眼流出了几滴泪,有点哀怨地道:“回公主的话,奴才本来就不是男人,也不会泅水……”呜,公主好残忍!

“你……”呜,她快要吐血了!

正当璧玺要发火时,却突地眼尖瞧见端弋以拉着那位姑娘浮出水面,而船家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以俐落地拋出绳索将他俩拉上船;动作之快,只在须臾之间,而她仍是错愣着。

她双眼直盯攀在端弋身上的姑娘,那位姑娘的装扮似乎有些不妥,彷似……念头刚形成,那艘画舲已靠拢过来,与他们的船身并靠,她不禁瞇起水眸定睛一看,原来是一船的骚物,正等着上门的恩客。

难不成这就是皇兄们曾经向她提起过的窑姐儿?

她还是傻愣着,看着端弋冷着一张脸把那位姑娘送回那艘画舲上。

他也会生气?他为何生气?有女人在抱,想来可是他渴望已久的,怎么在他脸上找不到一丝欣喜,反倒是又点微愠。

端弋慢慢地走到她面前,敛笑的俊脸罩着一股不怒而威、不恶而严的气势。“现在妳总算明白,我为何不愿意下水救她了吧!”这不过是江南一带的的新绝活罢了,为的是能够找个初到此地的傻愣子下水,好把他给拐上画舲。

可恶!方才牠差点让那娘儿们给害死,她居然硬把他拖进河底,倘若不是他泅水技术一等一,恐怕真要见阎王了。

“她可是你最爱的女人,是不?”她不懂耶,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哼!那等货色,我还瞧不上眼。”他冷哼了一句,又道:“倘若是妳掉入河里的话,我定是二话不说就往下跳的。”

嗄?这是啥意思?

璧玺微偏着头,灵光一闪,她突地明白。

“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有点莫名的恼怒,“你不是说过不干人的外貌,都是双亲所生,怎么今儿个却又说了这种话?”

她居然还傻傻地相信他之前说过的话,她简直开始痛恨自己的愚蠢了。

“我说错了吗?”端弋浑身湿透,任由冷沁的河水浸湿他的身子,甚至开始滴着水,湿了一地。“美之物人皆爱之,丑之物人皆嫌之,这是绝对的,我不认为我有错。”

他的眼睛好得很,怎么可能舍这位天仙不顾而就乡野村姑?

尽管那位窑姐儿一身的诱惑,浓妆艳抹之下,瞧起来是挺销魂的,可他已心有所属,没必要再沾惹上麻烦。

“你……”她紧抿着唇,气恼自己竟无言反驳。“可色相终有一天会衰老的,再美丽的人终会老、终会丑,何必要在乎一张皮相?”这是她唯一挤得出来的反驳。

“在我眼中,妳永远不会老、不会丑。”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美不只在于皮相,正在于心和形于外的风貌,而她让他愈来愈想得到,甚至不择手段也要得到她。

“你……你在说什么!”说到此,璧玺在惠安的使眼色及手脚并用下,才猛地想起自个儿现下的身分是太监,被他所说的话吓出一身冷汗。“我是个公公,虽说不是男人,但……”

他发现了吗?

“我知道。”游戏正有趣,就此戳破就太可惜了。“过来替我更衣吧!小璧子。”

笑意再度漾在他俊美的脸上,漾在唇角、眉梢、眸底,彷佛他已经得逞似的,好不得意。

“嗄?”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