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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代宇庭参加完市政府召开的会议后,到大院里转了一圈便回家了,他一边喝着闷酒,一边回忆会议室里朝旭那口若悬河的情况介绍。市委、市政府领导对他发言流露出来的赞赏情景,嫉妒得好象有人从他脑袋顶上淋开水一样难受,一幅猪肝色的脸拉下来,足足有七八个小时之久。连喝酒时,筷子往菜碗里夹菜都只听到“咚咚咚”的响声,一边夹着菜,咀里一边说“洋浦、洋浦、洋浦个**。”那碗都被他戳得“得得”直晃。每喝完一口酒,都把酒杯往桌子上一“噔”,酒洒出来,溅了一桌。哪怕是一口青菜放在嘴里,也好象吃的是炒枯了的黄豆,咬得“嘎嘣嘎嘣”作响,他好恨。

    代宇庭清楚,做好平息这次突发事件,群工部首当其冲,也是接触领导,显露自己的难得机会,说不定事件平息之际,就是自己再上一个台阶之时。可是,没戏了,朝旭这小子已捷足先登了。自己再怎么表现,要想得到朝旭在今天会上那样的印象是不可能的了。他越想越气,“去他妈的吧!谁想干谁去干,闹翻了天又关我个屁事。”

    第二天,代宇庭到市政府大门口,和部里几个同志照了个面,就一天也没有见到他的踪影了。

    朝旭已是几天几夜没睡好觉了,每天穿行于静坐队伍中,掌握情况,及时冒险处理了几起危险的事,化险为夷。

    事态日趋严重,朝旭深感势单力薄,他需要支援,需要呼应,他在密集的人群中穿插走动,边查处险情,边四处寻找他的上司代部长,他怎么也不会料到,身为群工部主要领导的代宇庭,因个人的嫉妒而将这样重大的事情置之脑后呢?

    紫英宾馆是代宇庭的发祥地,代宇庭对这里也是情有独钟。市政府办公厅群工部业务经费不少,每年年初都要拨些钱给紫英。因此,他也就成了这里的常客,两个房间的钥匙,一间是他的贴心人办公室主任马伯清掌握,偶尔也接待一下上面来的客人和自己相好的朋友,另一间是代自己掌握,还配了一片给“今夜”舞厅的女老板。

    这几天市面上比较乱,可紫英宾馆象是世外桃园。代宇庭这几天吃住在这里,除了上班到市府门前点个卯,照个面,其他时间全在这里消遣。他知道,这样复杂混乱的局面,自己就是喊破嗓子累死,领导也看不到,何况“上风”(主动)已经被朝旭占去。“哼!老子干个吊哇!”代宇庭心里这么想着,还真跑到紫英宾馆来干他的“吊”事了。代的老婆是个农村妇女,是托他姓代的福才进城的,又比他大两岁。据代宇庭老家的人说,他老婆年轻时还蛮漂亮,家境也比代家殷实。成婚的当时,还不少人说是鲜花插在牛屎上。几十年过去了,事情发生了质的变化。代妻越老越丑,加上遇到这么个只谋个人名利,毫无情义可言的老公,她的脑子也越来越迟钝,在代的面前从不敢高声,更不敢管代的闲事。自从上次发傻气大闹饭店,砸锅摔铁后,被代整了个笔直,再也不敢乱动弹了。代是个喜吃腥荤的祖宗,没有老婆的管束了,现在局面又这样混乱,正是他乱砣和偷鸡摸狗的最佳时机。

    一心扑在工作上的朝旭,又怎能知道他的上司是如此的龉龊肮脏?

    此时的代宇庭,已是巫山云雨后,安然地躺在宾馆的518房间里,看他的言情小说《杏花天》。

    “宇庭—!今晚我就不过来了,‘今夜’舞厅这些天生意不错,我得看着点。”“今夜”舞厅的女老板樊姐,在卫生间边洗脸边高声告诉代宇庭。

    “好吧!明天听我的电话。”代嘱咐着。

    “嗯!”樊姐擦着脸走出来,冲着代在自己脸上刮了几下,做了个羞羞羞的动作。代笑了笑,放下手中的书,张开双手,樊姐走过去斜在代的怀中,代紧紧抱着她又温存了一番。樊姐起身理了理松散的头发,从沙发上拿起手包,走到门口,给代一个“飞吻”的手势,轻轻地带上门走了。

    代宇庭双手勾着后脑勺,靠在高高的枕头上,半闭着双眼,似睡非睡,眼角流出甜甜的笑味,他回嚼着已经出了门的樊姐——。

    樊姐姓虞,虞美人的虞,叫虞敏。是一位出身较高贵的副厅级干部女儿,23岁年纪,生得一张佼好的面容,苗条的身材,长年散发披肩,走起路来那叫“风摆柳”,身上时常散发一阵杂交香味。虞敏先是就读于市艺术学院,学声乐,因自思天赋不济而后改学歌舞。一年后的一天,学校利用寒假说是到特区实习表演,实际上是利用学生创收。到特区后,与一家大型娱乐演艺公司签了三个月的演出合同,他们成功地演了两场,结果意想不到的事出现了。演员们除了虞敏稍大一点,19岁,大多是十六、七岁的女学生,一个个长得娇艳欲滴。特区有些大款们见到这帮女孩子,垂涎三尺。有几个款爷向娱乐公司老板提出要包女学生。学校带队领导坚决不同意,女生们大部份吓得大呼小叫,有的放声大哭吵着要回家。唯有虞敏满不在乎地说:“这有什么紧张的,只要能赚钱,什么我都愿意干,难道以后就不嫁人?”带队的学校领导怕负不起责任,反复给她做工作。她开始有点犹豫,并勉强表示愿意回去。等到买好车票清点人数时,虞敏突然失踪了。带队领导非常着急,于是只好给她父亲打电话,把前前后后的情况向家长讲了,尽管她父亲气得暴跳如雷,但也毫无办法,只好要她母亲赶赴特区。这时,学校的演出队已经回去。

    虞敏的母亲到特区后,通过这家娱乐公司找到了虞敏,但一切都晚了,她已经和一位台商代理木已成舟。母亲气得几乎昏死,虞敏从手包中抓出一把人民币,硬塞在母亲手中后,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