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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酒楼论道

    “那他们哪去了?”任宜潇见于谦此时孤身一人,有些奇怪,于是问道。

    于谦苦笑道:“他们去秦淮河游玩了,我便独自来此。”任宜潇笑道:“原来如此,廷益,不为繁华所迷,看来你们中只有你才是真来求学问的。”

    于谦谦逊一笑,道:“束之谬赞了,那几位朋友平日洒脱些,不似我这般拘谨而已。那束之是来此作甚?”

    任宜潇心思急转,脱口道:“哦,我也是来会朋友的,廷益,刚好我与朋友约在那万香楼相会,不如你也一同过来,咱们也可以好好聊聊。”

    于谦推托道:“这似乎有些不太合适,我要不还是别去了。”任宜潇拉起其袖,笑道:“放心吧!与这位人物认识认识,没准对你前程大有所益呢!”

    于谦奇道:“此话何意?”任宜潇转念一想,自己不好透露太多,于是便只笑道:“没什么,反正不耽误你多时。”拉着他往打听到的方向走。其实,任宜潇从第一面开始,心里便对于谦有一种莫名的钦佩,只觉此人能为百姓社稷谋福,因此也有些想将其介绍给朱瞻基认识。

    两人来到万香楼前,此处乃是三层酒楼,楼前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楼内喧哗无比,好生热闹。

    门外小二一见任宜潇与于谦过来,似要进楼,连忙上前笑脸相迎,问道:“客官是两位吧?”任宜潇道:“待会儿还有朋友来,小二哥,你们此处可还有安静些的雅间?”小二连连点头,道:“有有有,要安静些的是吧?两位客官,请至三楼。”将两人带进,一楼宽敞得很,几乎坐满客人,人声鼎沸。

    任宜潇与于谦跟着小二上楼,二楼虽是雅间所在,不过仅为屏风所隔,还是有些喧闹。

    来到三楼雅间,里面也甚是宽阔。两人皆是一脸讶色,打量周围。

    小二笑道:“两位客官,可是还要教姑娘来唱小曲或是跳支舞?”任宜潇忙摆手道:“不必了。”说完从怀里抽出一百两的银票,递上道:“先收着上菜,之后再算。还有,我姓任,待会儿我朋友来了,还烦小二哥加以指引。”小二盯着那一百两银票,嘴巴大张,赶紧接过,见无作假,连连点头,二话不说便冲出喊着准备酒菜去了。

    于谦大惊,道:“束之,你这好生挥霍。”任宜潇苦笑道:“没办法,其实我身上也没几个钱,这张银票是待会儿要来那位之前给我的。”于谦疑道:“莫非是位大人物?”任宜潇不作回答,走到一把椅子前坐下道:“先坐着等吧!”

    不过片刻工夫,小二吆喝着端上酒水,满脸堆笑,道:“两位客官,这可是咱们万香楼的招牌名酒‘金陵春’,请慢用。”

    于谦惊道:“这便是传说中的‘金陵春’,束之,没想到与你一相逢,竟能一品此等名酒!”任宜潇却轻轻一叹,道:“酒便是酒,名酒劣酒,皆不过醉人之物耳。”似是陷入茫然。

    于谦闻言默然,少间,开口道:“此言不无道理。咦,束之,瞧你这样,你已经会喝酒了吗?”任宜潇如梦初醒,强笑道:“没什么,刚才有些说偏了,咱们还是尝尝吧!”为于谦和自己各倒了一盅。

    于谦饮完,道:“这酒着实香醇,其味却又不失清雅,于某今日算是领教了。”任宜潇笑而不语,忽瞥见于谦胸前衣襟露出一角白纸,好奇道:“廷益,你怀中藏的是什么?”

    于谦一看,面上微红,道:“没什么。”忙伸手欲将其塞进一些。任宜潇一时来了兴趣,出手如电,于谦未曾习武,哪防得过他这招?待得回过神来,那张纸已在任宜潇手中。

    任宜潇笑道:“廷益,瞧你这般紧张,莫不是哪位姑娘给你写的书信?”于谦忙道:“束之勿开玩笑,上面只是我前些时日所作一首酸诗罢了。”见任宜潇展开观看,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

    任宜潇吟道:“凿开混沌得乌金,藏蓄阳和意最深。爝火燃回春浩浩,洪炉照破夜沉沉。鼎彝元赖生成力,铁石犹存死后心。但愿苍生俱饱暖,不辞辛苦出山林。”吟着现出一脸惊讶,随即化作赞赏钦佩。

    “好诗!好志向!”一人朗朗笑道。任宜潇转头一看,朱瞻基已然站在雅间门口,轻摇折扇,神采奕奕。他连忙起身,道:“太——”见对方迅速眨眼,会意道:“朱兄来了。”

    于谦起身打量朱瞻基一眼,见他温文尔雅,问道:“这位是——”不待任宜潇开口,朱瞻基笑道:“小可朱玑,见过兄台。”于谦恭敬回礼道:“小生于谦,字廷益,见过朱兄。适才这首酸诗真是让两位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