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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天镜湖边打猎的少年

    建安十三年,北国终于平息了不少,四方鼎立才让社会有了点发展,南北大国以淝水为界,互不侵扰,南方帝国极力休整,大肆吸取人才,但还是不及。北国气势正盛,经济开始发展,虽有争战,但却很少去大拼了。都纷纷养精蓄锐,准备争主!中部怀安更是人才济济,雄才四起,北国将来恐怕难免一场旷世之争了。北疆,作为北方帝国的边塞,在战争时代里极为荒凉,这里的人们都向往着繁荣鼎盛的怀安能让自己出人头地,所以定居的人除了守城的将士,还有一些穷苦的百姓其他人都渐渐离开了,帝国北疆清源城,虽然莅临天山,资源丰富,但也因为异常的寒冷很少有人居住在这里。

    当一抹黑色落向天际,暮晚的天山腰上升起了一缕青烟。遥遥望去,水晶般的小湖边伫立着一处破败不堪的茅草屋。“嗖”一只小箭穿过茅草屋一箭把屋外偷食的獐子给定在湖边的枯树上。只见屋里走出来一个黑发浓密,双眼如墨,着破洞白袄的少年,打着哈欠缓缓地走过去把那只悲惨的獐子给提了回去。“寒澐呀,寒澐,看来老天还是眷顾你的,呵呵,到了傍晚就送小菜,得咧,一定好好喝几他杯!”说完迈着八字步,扭着身子走了进去。

    当年寒老头去世,留下六岁的寒澐踏着大雪爬到天山的天境湖,幸好有人相助才有了今天。寒澐直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是谁,每次生命受到威胁时,总会莫名其妙的被人救下。九岁那年,寒澐正在打猎,听到了远方传来一句飘渺的声音:“我已经尽到本分了,以后没人会帮你了,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寒澐找不到人影,只好对着前方磕了三个头。后来有一次遇到一只棕熊,寒澐差点死在熊口,掉进了岩缝才勉强活了命,那人也再也没有出现过。现如今寒澐在天境湖边定居下来,打猎砍柴为生,过着清贫的日子。文学时代的寒澐也有着对读书的渴望,成为文人墨客是他的梦想。可是他生活清苦,昂贵学费更交不起,只能靠着砍柴打猎积攒的钱买几本旧书。生活寂寥的他平时喜欢饮酒,酒是他入春时,去山上采的野果,加上冰川融化的积水酿制而成,酒虽不浓烈,但也清澈香甜,能给他寂寥的日子添上一些乐趣。

    冬日的清晨格外的寂静,万里银妆素裹的天地间,偶尔只能听到几声鸟鸣,大地白皑皑的自成一色,被微冷的日光一反射显得格外的刺眼。寒澐早早地醒来,升上炉火,简单喝一碗红薯米粥,穿上破旧的白袄,拿着一把结实的榆木长弓,背上箭羽,开始了一天的打猎生活。

    高大险恶直入云霄的天山里,参天的古松木下,寒澐正表情严肃,踏着深深的积雪,双眼发亮,弯腰轻踱,寻觅着麋鹿野兔的踪迹。不久发现了一排模糊的梅花般脚印,寒澐清秀的脸上露出喜色,知道野兔就在附近了。山里的野兔狡猾又笨拙,从觅食到巢穴一直都是沿着自己的脚印来回的。寒澐小心地向前走着,几十米远的地方看见一只灰白肥大的野兔在开心地吃着雪地里裸露出的枯草,他屏住呼吸,也不管北风带起的雪花骚弄着脸,轻取一支箭,定睛瞄好野兔心脏位置,漆黑的脏手用力拉着榆木长弓,“嗖”地一声一箭射出,立刻扎入野兔的身体,可怜的肥野兔瞪着通红的眼睛,挣扎了几下不动了。寒澐脸色淡然地上前去取,仿佛百步之内一箭穿心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他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偷懒的小男孩了,是一个能独自在深山里生存的壮实的少年了。

    寒澐拿上野兔继续前行,忽然两只麋鹿从前方两百米左右仓促飞驰,寒澐赶紧追上前去,跑了一会麋鹿停了下来,寒澐离这两只只麋鹿大概有三百米左右,此刻面容严肃,单膝跪在深雪里,目露精光,脏手狠狠地拉起长弓,待到瞄准心脏,用力射出,“碰”的一声,一小只麋鹿惨叫,应声而倒,另一只大点的麋鹿吓得刚要飞逃。却听北方一只穿云箭刹那间带着霹雳的劲风隔着千米把那头想跑的大麋鹿一箭射飞出十几米远,撞断了一棵桶口粗的青松,渐起了一阵雪尘风暴,这得何等的力量和准度才能有如此的威力!寒澐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呆呆地站着那里。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大笑声:“将军好箭法啊!哈哈哈”只见一群龙精虎猛的将士围着骏马上的一个头戴貂裘锦帽,眉似冷锋,眼若流星,刀削般坚毅的脸上不威自怒,一身银甲白袍,高大强健的中年人,此刻他正颔首轻笑着,对将士们道:“刚才有两只麋鹿,被我射中了一只,还有一只被前方的猎人射死了,你们去捡一只顺便和他打声招呼,态度好点,不要欺负人家。”属下点头应是。两三个士兵来到那颗断树下捡起麋鹿,看见前方一个手拿长弓身穿破白袄少年站在那里发呆,一个比较健谈的士兵问道:“小兄弟,你前面的麋鹿是你打的吗?小兄弟?”“啊?什么,你说什么?”寒澐还没有从刚才震惊的场面回过神来。“我说是你打的那只麋鹿吗?”那个士兵想起将军刚才嘱咐他态度好点又问了一遍。寒澐这才回过神来,连忙道:“是,是我打的。”士兵看他年纪不大在深山里大力生活肯定很艰难,便好心地把那只麋鹿抗起来递给他,说道:“我说小兄弟,这深山里面很危险,尽量不要来啊!”寒澐靠此为生,没办法,卷了卷破旧的白袄,坚定地摇了摇头道:“不打猎没办法生活。”另一个憨头憨脑的士兵对寒澐瓮声道:“你可以跟俺们一样从军啊,现在不打仗了,看好自己的地盘就行了,而且不愁吃不愁喝的。”

    寒澐又摇了摇头道:“我想读书,对从军没有兴趣,谢谢你们的好意了。”士兵们只是看他年少穷苦出于一番好意,也没勉强他,便道了别相继离去。寒澐抗着麋鹿,满载而归,但是却没有一点高兴,因为他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过来,脑子里想着那位将军实力强大无比,让人震惊,自己坚持读书不知是否有望能出人头地。但是他还是坚持,因为他是寒澐!自幼从来没有对生活抱怨过放弃过的寒澐!

    大雪渐去,昏暗的天空上偶尔洒下几片雪花,北风仍然凛冽,一群汗血骏马拼命地奔腾在幽深的天山里渐起一阵阵雪尘,骏马上中年将军问着属下:“刚才没有吓着那个猎人吧?”健谈的士兵迅速回道:“禀告将军,那是一个穷苦的少年,在山上打猎为生,我们没有吓他,还把麋鹿捡起来递给他。”将军冷眉一蹙疑惑道:“那少年能在深山里打猎而且射的挺准,你们没有劝他来从军吗?”这时候憨头憨脑的士兵翁声道:“将军,俺说让他来当兵,有吃有喝他不干,非要读什么破书,唉!有命读吗?”中年将军坚毅的脸上露出笑意,他沈清源征跟随主上征战多年,觉得只有强大的武力才能稳住根基,才能有政治可言。读书虽好,但是却在这个时候很难出人头地,想要有成就,他觉得那比打一场大仗还难。便微微叹息道:“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希望他是对的吧。”说完抬手扬鞭,骏马嘶鸣,震动山河,一群人顺着冽冽的北风浩浩荡荡一路而归,留下一阵怒啸不止的飞雪。

    时至中午,太阳升的很高,新雪刚想融化,寒风却仍然遒劲,天境湖也还是白茫茫的一片,被冰封的很坚固,上面盖着一层厚厚雪,寒澐踩着深厚的积雪,迈着沉重的步子穿过天境湖回到了破旧的茅草屋里,熟练地处理好猎物,烧上一锅水,放进去一大块鹿肉,撒点盐和上上采的香料,顺便温上一大壶清酒,躺在竹椅上小憩,一会入竟了梦境,梦里他看到与一群青衫与一群黑甲对持,青衫被大马金刀砍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他还看到了那个白袍银甲的中年将军此刻正在那冷漠地站着,忽然,那双冷眸带着凌厉的杀气朝自己看来,寒澐吓得魂飞天外,噩梦惊醒,寒澐虽然躺在炉火旁,也冷汗湿了一背。用力地摇了摇脑袋让自己清醒下来,闻着满屋肉浓酒香,寒澐此刻才好点。努力不去想刚才的梦境,狠狠地咬着鹿肉,大口大口地喝着酒,一会一壶酒被他喝完,肉也被啃光了。窗外的北风呜咽着,破旧的茅草屋被吹的摇摇欲坠,寒澐却浑然不觉,因为此时他已经烂醉如泥,躺着竹椅上不动了,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喝醉,而且醉的不轻,任凭凛冽的寒风拼命地吹打却怎么也叫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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