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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蜀山风貌 无极剑 龙吟虎啸


    虞正道:“日已西沉,天色近暮,洞中奇寒,若抵抗不住寒气,就出来生火休息。”几人应了声,举着火把进去。虞正沿途点燃油灯,到了尽头道:“大家把手中火把熄了,才能看到。”几人吹灭火把,果然见到了剑谱,王剑冲看着七十二路剑法,万分激动,自言自语道:“自祖师之后,历代掌门人所学都为残卷,无不振腕叹息,如今我一睹全卷剑法,当真万幸。”

    仲长生非太平门之人,自然不能去看剑法了,当下背向众人,却正瞧到那面石壁上的摄功dafa和金蝉神功,不由惊叫起来。当时虞正领着几人径直朝向阴面石壁上,谁也没四下观望,自然没看到了。王剑冲、王叔明父子赶忙转过去,王剑冲道:“金蝉神功!王顷城所用的功夫。”仲长生道:“不错,金蝉神功本是正派武功,但历来修炼者每到‘金蝉脱壳’时,都会走火入魔留下嗜血怪癖,正如王顷城,正因如此这门功夫被称为金蝉魔功,一直为正道人士所不齿。”王剑冲道:“是啊,或许中原豪杰再无人能习城这门功夫了。”仲长生道:“既然是遗祸武林的邪道功夫,留之无用,毁了算了。”当即一掌拍在石壁上,轰隆隆石壁微微颤动几下,石壁上的图案登时崩裂成细沙,哗然落地。

    虞正暗道:“果然好掌力,这定是混元霹雳掌了。”他曾听王顷城说起过,是故知道。石壁上的武功尽毁,虞正心下茫然,不知是对还是错,暗道:“仲道长既说是邪道功夫,回了固然是好,倘若有人误闯此地,学的走火入魔,和王顷城一样每摧一次功力,就吸食一次人血,那当真是罪过。”

    王叔明嘴唇泛紫,不住打颤,虞正急忙扶住他道:“洞中寒气凝重,我扶你出去。”当下扶着王叔明出去了,取些干柴,生起火堆,烈焰熊熊,王叔明已觉全身暖热,再无寒意。王叔明问道:“虞兄弟你不冷么?”虞正笑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没有太冷的感觉。”说着就进去了。

    王剑冲取出浓墨泼了上去,用白色稠帕将剑谱拓了下来,却也清晰,正自兴奋,突觉脏腑绞痛,全身瑟瑟,脸上青筋暴动,他当日被王顷城掌力震伤,在洞中又运功御寒,早已体力不支。

    虞正、仲长生赶忙扶住他,出了山洞,王剑冲调息一番,缓缓说道:“不由担心,没事了。”几人看他神情自然,便即放心。

    仲长生问道:“正儿,洞中寒气弥漫,无三十年功力难以抵挡寒气,看你神情自若,全然无事,这是为何?”虞正摇摇头道:“我也不知到,飞天大盗、王顷城都曾以内力相试,他们都说我体内有股极为洪盛的阴寒力道。”几人一听不由倍感震惊,王顷城内力雄浑,将小股力道输入人体内,无数十年修为自是难以抵抗,虞正坦诚至极,毫无城府,绝非谎称。

    仲长生道:“正儿,过来,让仲叔叔试试。”虞正过去,摊出右手,仲长生扣住他脉门用了三分力道,力道横行无阻,逼向虞正脏腑,仲长生狐疑:“力道无阻,哪有丝毫内力?”刚要撤手,蓦然间一股阴寒的力道将外力迫了出来,震得仲长生脏腑隐隐疼痛。几人于仲长生表情看得清晰,不由面面相觑,仲长生惊道:“这股力道好似自丹田而生,又好像自脏腑而生,当真怪异。”王剑冲迟疑片刻道:“莫非是、、、”与仲长生目光相对,却未说下去,仲长生面色凝重,微微点了点头,王叔明心中好奇,问道:“莫非是什么?爹你快说啊。”王剑冲淡然一笑道:“没,没什么,肚子饿了吃饭吧!”虞正瞧到二人神情,料知二人似乎知道什么,只是不肯说出来而已,二人乃武林大侠,又为自己长辈,自己自然不能详加追问,便就此作罢。取过所带食物,烤热了就吃起来。

    当夜几人席地而睡,火堆旺烧,倒也不觉得寒冷,虞正心下有事,望着夜空,始终睡不下,自己体内为何会有一股阴寒之力,每当自己危机之际,就会自发激出,这是为什么?师父欲说,却未说出话到底是什么?想着想着竟睡着了。

    翌日几人匆匆下了山,地势渐缓,坦途千里,扬鞭策马,径向蜀山奔去,回到蜀山已是日暮时分,王剑冲挑灯抄录剑谱,将残卷补全,但旧伤未愈,又日夜劳神,终于病倒,虽是病着仍不乏欢颜笑语,仲长生盘桓数日这才离去。

    这一日,阿胜匆匆来报五艺门张劲松、贺元昭、方昆荣三人前来拜庄。王剑冲听的三人姓名,登时气塞满膛,破口大骂,王夫人道:“三人早不来晚不来,你病了才敢拜庄,想来是有备而来,只怕来者不善。”王剑冲喘口气怒道:“跳梁小丑,何足惧哉!我且去会他一会。”说着起身坐起,王夫人焦急说道:“你身受重伤,岂能抛头露面,惹了风寒,若何是好快躺下。”王剑冲道:“夫人勿再多言,他三人既已到来,我卧身榻上岂不是让人笑话?”王夫人自知劝他不过,便不再多言。

    几人聚于练武厅,王剑冲坐在“忠义乾坤”的匾额之下,张劲松拱手道:“久闻蜀山太平门王剑冲武功了得,今日我三人特来拜会,还望王大侠不吝赐教。”王剑冲轻哼一声道:“你等残害同门,是为不义;助纣为虐,是为不忠;不忠不义之人,安敢在忠义乾坤四字之下妄言请教。”说话时遥指匾额。张劲松一展折扇,笑道:“在下慕名而来,不料王掌门不予指教,莫非泱泱巨派只是浪得虚名,不敢与人真刀真枪的比试一番?”说着三人哈哈笑了起来。王剑冲怒气冲天,一掌拍在桌案上,咔嚓一声,桌子一角登时烂为靡粉,但王剑冲急火攻心,此时若非强自运功镇压血气,早已喷出鲜血来。

    虞正迎身穿出,怒道:“尔等泛泛之辈,哪有资格与师父动手,先过了我这关再说。”贺元昭上下打量几眼,瞧他不过是个小孩,自是不放在眼里,蔑笑道:“黄口孺子,有何本事?还不滚回家吃奶去!”虞正两手一晃,贺元昭伸手一挡双眼,却只是淬出口唾沫,正粘在他衣袍上,贺元昭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脸色涨得通红,却也无可奈何。虞正殷殷得意的笑道:“你孤陋寡闻,莫非没听过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看你粗鄙至极,不懂也在情理之中。”贺元昭怒气贯胸,刚要说话,虞正抢道:“连我的唾沫也避不开,看来你功夫也不咋地,你说你既没文化,又没功夫,来这做什么,还不滚回家拜师傅,对了,你都这么大了,估计没几个人要了,我看你可怜,你就摆在我脚下算了。”这席话引得众人大笑起来,贺元昭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哑口无言,呼的一声,金光闪动,手中鬼头刀刺向虞正,来势极为凶猛,迫的虞正连连后退。突然惊鸿闪过,当一声脆响,贺元昭嗤的滑了出去,正是王剑冲挥剑荡开了他,贺元昭暗吃一惊,心下道:“王剑冲果然厉害,身受重伤,已然有般功力。”王剑冲冷冷说道:“对个孩子出手,未免有失体统。”方昆荣一挥大锤,极不耐烦地说道:“王大侠敢不敢下场一比高低。”王剑冲怒火旺炽,道:“尔等庸俗这人,我王剑冲能怕了你,比就比。”说着到了较武场。

    王叔明自知父亲病情,拔身纵出道:“我先来。”贺元昭一抖鬼头刀,不屑地说道:“我来领教。”纵身腾起,挥刀劈下,王叔明仰面出剑,叮一声刀头剑尖交叠在了一起,贺元昭身子沉落,长剑龙吟,弯成了一道弧,王叔明内劲吐出,长剑缓缓伸直,但贺元昭力道威猛,立时又压了下来,王叔明翻身退了开来,轰一声鬼头刀砍入地板,石屑飞溅,地板龟裂。

    贺元昭拔出鬼头刀,刺向王叔明怀中,王叔明横剑挡在怀中,鬼头刀正钉在剑身上,当一声王叔明身子霍的向后仰去,贺元昭阴阴笑道:“小子怎么样?”运功推出,力道沉猛,王叔明脚下浮动,嗤的向后滑出丈远。

    方及稳住身子,贺元昭扬刀砍来,王叔明仰头看时,心中惊骇,竟不知所措,虞正急道:“仙人指路”,王叔明长剑破风,刺了出去正向敌人心窝,长剑三尺,鬼头刀尚未斩中,自己就被长剑穿心而死,当下回身反跃。岂知王叔明连连递剑,气势如虹,一气呵成,迫的他连连后退,直抵在了护栏上,王叔明一招“神农锄地”凌空刺出,贺元昭翻身绕开,长剑快利,登时将护栏斩了开来。

    贺元昭乘机挥刀,向王叔明肩头斩落,王叔明一招“神龙回首”长剑绕了一圈,抵在了贺元昭咽喉,而鬼头刀已落在了王叔明肩上,将他衣服划了开来,却并未伤到肉皮。二人各执兵刃,谁也没进招,显然贺元昭是输了,贺元昭面色阴沉,心下很不是滋味,回头瞪了虞正一眼,将鬼头刀缓缓收了回来。

    王尊儒蔑笑道:“三脚猫功夫,也敢来蜀山。”张劲松瞧了王尊儒眼道:“哼,兄台可有胆一较高低?”王尊儒冷冷笑道:“只要你敢上台王某奉陪到底。”当下取过长剑纵上了较武场。张劲松也不示弱,一搓身子,翻到了巨鼎之上。王尊儒长剑一展凌空刺来,张劲松侧身一让,长剑贴衣划过,张劲松阴阴一笑,折扇展动,点向王尊儒“气户穴”,王尊儒不加思索,伸手格挡,一交之下,只觉疼痛至极,不及细看,风声呼呼,张劲松一掌拍来,王尊儒心下骇然,倒纵开来。

    落到地上,反手一看,血迹斑斑,正是被折扇棱角划伤,王尊儒万分气恼,拔身刺出,张劲松纵身飘开,王尊儒在巨鼎上一点,直跟了过去。张劲松蓦地翻身,手肘一沉,格住了长剑,隐隐觉得手心麻酥,暗道:“这王尊儒果然厉害。”当即运功抵住了透过来的力道,剑身龙吟,王尊儒胸口沉闷,运劲吐出,轰一声张劲松脚下地板龟裂,张劲松万钧掌势如浪潮般冲来,震得王尊儒,脚步浮动,退出了数丈之远。

    王尊儒怒火旺炽,长剑一挑,地板受势所激,噌的跳了起来,卷向张劲松,张劲松心下骇然,斜退两步,折扇拨动,内劲激荡,哗哗声响,地板纷纷碎裂,泥沙扬起,有如落雨一般。

    突然沙雾破开,一柄长剑透向张劲松胸口,张劲松向后平仰,曲指一弹,折扇旋转着削了出去,王尊儒一惊赶忙闪身避开,剑的方位一偏,却被张劲松两指夹住,他虚空一抓,一股气流激出,折扇又削了回来,王尊儒听到响声,将头侧开,折扇贴着耳际过去,张劲松抓住折扇仰天一个哈哈,半空黑色物是浮动,王尊儒方知将他发髻削了一撮,不由青筋暴跳,满面杀气,将剑推出,嗤一声张劲松但觉手指如灼,已被长剑划伤,情急之下,折扇一拨,将长剑荡了开来。

    王尊儒凌空进招,剑光闪动,已在咫尺开外,张劲松用折扇一格,兵刃交叠,火星四溅。王尊儒呼的一掌打出,当真令张劲松防不胜防,张劲松扬掌接住,登时全身一震,两臂酥麻,险些摔倒。王尊儒摧动功力,内劲如潮如浪,袭将出去。

    张劲松暗自叫苦,抽身反退,摁动了折扇机括,叮叮几声,透骨钉激射出去。王剑冲早知他折扇装有机括,始终注意着他的举动,看到他摁下机括时,早已喝道:“尊儒,小心他的透骨钉。”话音未落,透骨钉已激射出去,王尊儒被王剑冲一提醒自是全神戒备,长剑抖动,尽数打落。王剑冲喝道:“暗发冷箭,卑鄙卑鄙。”声音洪亮,大如钟磬,张劲松心神慌乱,戒心松弛,但觉光影闪动,长剑已在毫厘之间,慌乱中手肘抬升,格住长剑,只觉手心麻木,折扇脱手飞起,王尊儒飞起一脚踢在他胸口,登时将他踢飞出去。

    方昆荣纵身接过,飘落在地上,转向王尊儒道:“方某请教。”大锤挥舞,风雷声起,王剑冲朗声道:“方昆荣力大无比,小心!”话音未落,方昆荣凌空一锤砸落,王尊儒已觉风势浩浩,气势非凡,急忙闪身让开,波一声闷响,大锤落下地板登时碎成泥沙,方昆荣用力一拔,泥沙扬起,腾身舞锤来势极为威猛。

    王尊儒长剑递出,火星飞溅,剑身龙吟,正钉在大锤上,方昆荣轻轻一抖,长剑登时弯成弦月状,王尊儒虎口隐隐疼痛,暗吃一惊,道:“方昆荣一锤之力,果真厉害。”方昆荣道:“去”向外一推,王尊儒登时滑了出去,方昆荣暴喝一声,翻转身子,两手抡舞,连珠大锤,尽向王尊儒脑袋砸去,众人看的目瞪口呆,这一但着上,立时便被砸得粉碎。

    王尊儒万分惊骇,叫苦不迭,被迫的连连后退,轰一声方昆荣一锤砸落在了地上,劲力浩大,大地为之一震,泥沙哗的扬起数丈之高。方昆荣推动铁锤,高隆的泥土如浪潮般,荡向王尊儒,王尊儒用剑一挑,地板翻动,两股力道撞击,雷声轰轰,翻出的泥土飞向半空。

    方昆荣随手一掷,呜呜声响,一柄大锤飞出,王尊儒用剑一档,力道洪盛,登时被撞的飞身出去,方昆荣掠身接过大锤,挥舞着砸了过来,王尊儒知晓他的厉害,一个筋斗翻上了巨鼎。

    方昆荣在地上一点,身子突起,扬锤砸落,王尊儒挥掌拍在大锤上,全身一震,血气沸腾,便向后跌出,方昆荣翻身而起,两锤推出,撞在巨鼎腹部,沉闷声起,巨鼎嗡嗡跳起,滑向王尊儒。王尊儒伸手一推,万钧力道犹如泥牛入海,登时消得无影无踪,整个身子被带着滑出去了数丈之远,这才停下。方昆荣一脚踢在巨鼎上,嗤的一声巨鼎滑动,王尊儒拔身越过,巨鼎撞破护栏,倒落在地上,地面陷下,便是一个大坑。

    王尊儒一招“长虹贯日”刺向敌人咽喉,方昆荣轻笑一声,两锤对夹,正将来剑夹在了铁锤之间,王尊儒用力一拔,却纹丝不动,方昆荣大锤分开,王尊儒身子便向下沉落,呼呼风起,大锤提起,正撞在王尊儒人怀中,王尊儒惨叫一声,如断线之筝跌落在了地上。

    方昆荣拔身而起,扬锤向他脑袋砸落,突然身影晃动,内力激荡,将方昆荣连锤带人震了开来,来人正是王剑冲,王剑冲扶起王尊儒把他脉门,脉象极快,显然是血气上冲所致。王叔明和两名弟子扶着王尊儒走开了,虞正小声道:“师父,你内伤未愈,强行运功,伤及内脏,就让徒儿和他打吧!”王剑冲道:“方才你也见了,方昆荣力大无比,武功了得,你的十七路剑法远不是对手,快下去。”虞正道:“正儿在旁边瞧着师父。”王剑冲道:“拳脚无眼,莫伤了你。”虞正道:“正儿不怕。”王剑冲道:“那好吧,你就在这别动。”虞正点了点头。

    方昆荣暗道:“王剑冲受伤之身,仍有如此功力,当真了不得。”当即舞锤砸出,王剑冲纵身避开,身形如电,极为麻利,方昆荣提锤跟来,王剑冲伸手拿向他手腕,爪势凌厉,方昆荣暗吃一惊,两肘一提,双锤落向王剑冲怀中,王剑冲双手抓住大锤向外推动,但方昆荣力大无比,用劲猛推,犹如蓄水乍泄,猛不可挡,王剑冲足下浮动,向后滑出。

    王剑冲抵上护栏,这才停下,伸脚在护栏上一点,内力倾吐,一股迅猛力道如万顷波涛般冲了出去,方昆荣晓得厉害,翻身纵了开来。王剑冲真气浑浊,内息亏损,胸口沉闷,急忙扶住护栏。虞正抢过来道:“师父怎么了?”王剑冲深深吸口气道:“不要紧,正儿你只能、站在一边别动。”王剑冲说话威严,虽不是命令,却不得不令人肃然起敬,虞正赶忙退在了一侧。

    方昆荣道:“王大侠有伤在身,方某也不多占便宜。”说着手一扬,一柄大锤脱手飞出,王剑冲道:“请”便伸手抓向方昆荣手腕,方昆荣一横大锤格住了爪势,王剑冲在大锤上一拍,却被震得退了两步,方昆荣知他内息亏耗,不过苦苦支撑,冷笑一声,拔锤扑来,王剑冲心头凛然,双掌迎出,尽落在大锤上,方昆荣猛地收锤,王剑冲力着空处,向前跌去,方昆荣腾身飞脚踢出,王剑冲双掌一挡,哪里能承受得住?斜身跌出,腾腾腾连退开了数丈之远。

    当年乌程侯曾说方昆荣一旦能举起大铁钟,就可去七星岛寻他,数年来方昆荣苦练技艺,虽未举起大钟,但舞动双锤,已能收发自如,随心如意。

    方昆荣将大锤掷出,径向王剑冲飞来,王剑冲反手拿住,便朝方昆荣而去,虽不是自己兵刃,但挥动之际,亦是风雷声起,不可小觑,方昆荣双手抓住大锤,内力吐出,登时迫的王剑冲虎口巨震,难以承受,不觉间手上乏力,锤柄重重的落在了胸口,余势挟着他仰面落到,一口浓血喷了出来。

    虞正赶忙抢到近前,王叔明从内堂出来,见此情状径直奔去,扶起王剑冲询问起来。

    方昆荣道:“王掌门可是输了?”王剑冲一听此语,心中盛怒,挣扎着吼道:“没下较武场,就不算输。王某再与你斗上几回合也无妨。”方昆荣道:“为武者时胜时败,王掌门莫争一时之气,自毁蜀山百年威名。”王剑冲怒气充膺道:“照你说来,再斗下去,王某便会一败涂地。”说着冷冷笑道:“好啊,你这般小瞧王某,王某就在和你过几招。”说着挣开虞正二人跨出一步,突然身子一晃,便向后倒落,虞正、王叔明二人赶忙上前扶住。

    虞正道:“我替我师父与你过几招。”王叔明父亲坐下,挺身站出道:“我二人战你。”方昆荣不屑地说道:“都道蜀山卧虎藏龙,今日一见不过徒具虚名。”虞正愤道:“打便打哪那么多废话,莫非你怕了?”方昆荣剑眉一竖,喝道:“笑话,既然你们两个不知死活,我就受累送你们一程。”说着扬锤驰来。王剑冲气若游丝的道:“小心!”二人应了声,一左一右冲了出去。

    方昆荣力道虽猛,但二人四肢灵活,脚步也快,始终能多得开。王叔明挥剑刺去,方昆荣横锤拦住,当一声长剑落到铁锤上,火星飞溅,震得王叔明虎口丝丝痛意,方昆荣冷笑一声将王叔明荡了开来,突觉背心微痛,正是被虞正拍中,虞正虽学了些内功心法,但所发掌力对方昆荣来说是微乎其微,方昆荣两臂一顿,但听得虞正啊的一声,仰面跌出,蓬一声重重摔在了地板上。

    这时,阿胜几人扶着王剑冲到了台下,他见虞正重摔到地上,不由惊道:“正儿怎么样?”拔身欲起,无奈真气难提,又向后仰倒下去,幸被阿胜扶住。虞正背脊着地,骨头欲裂,自是万分疼痛,但不忍让师父牵挂,便道:“正儿没事”

    王剑冲喝道:“方昆荣你若伤到两个孩子,我定不饶你。”场下百余之人,倘若真打起来,方昆荣未必能全身而退。方昆荣暗道:“此番前来,不过是挫挫蜀山锐气,何必与他结怨。”当下力道自然弱了些。王叔明挥剑刺出,叮一声叠在铁锤之上,方昆荣身子前倾,龙吟声声,长剑弯折,几欲断开,方昆荣蔑笑道:“太平门自王剑冲之下,竟无能人异士,看来蜀山已是日暮残月,百年威名去矣。”虞正怒火旺炽,大喝一声扬掌掠出,方昆荣道:“找死!”内劲激出,将王叔明震出丈远,王叔明胸口沉闷,鲜血自口角溢了出来。

    方昆荣猿臂探出,已然死死扣住虞正咽喉,将他平举在半空,场下众人喝骂,方昆荣全然不理,道:“小子只要你说句太平门输了,蜀山乃是浪得虚名,我自然饶你不死。”虞正淬了他一脸唾沫,骂道:“像你这种无耻之人,日后必不得好死!”唾液在方昆荣脸上划出道痕迹,他也顾不得擦拭,腹中怒火旺炽,手上用劲捏下,虞正呼吸不得,情急之下张口咬在方昆荣手臂上,牙齿锋利,登时鲜血淋漓,流了下来,方昆荣痛的一把把他摔了出去,抬起臂膀,但见血肉模糊,鲜血横流,不由哇哇叫骂。

    刀光剑影,王叔明凌空一招“神农锄地”斩落下来,方昆荣食中两指一夹,夹住长剑,将王叔明固在了半空,不论他如何用力,怎么也挣脱不开,方昆荣两指一拗,波的一声长剑折断,反手掷出,华影闪过,绕是王叔明翻身疾躲,仍被断剑划伤臂膀,鲜血汩汩,将袍衣染的通红。

    方昆荣举锤击向王叔明怀中,王剑冲惊道:“叔明,小心!”方昆荣形如鬼魅,眨眼间已在咫尺开外,王叔明躲闪不及,万分惧骇,虞正抢过去,伸手推倒王叔明,大锤便向他怀中落去,虞正本能的扬掌迎出,大锤结结实实的落在他双掌之上,虞正但觉两臂剧痛,宛如折断,突然之间一股力道闪电般涌向臂膀,仿佛自己有无穷劲力,大喝一声推掌出去,蓬一声将方昆荣震得飞向半空,撞破护栏重重摔落到了地上,口中鲜血狂喷不已,而反震力道挟着虞正向后仰落,蓬一声后脑重重撞在了护栏之上,登时眼珠上挺,瘫死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