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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

只见小洋房前两个黑影聚在一起了,那是便衣警探,他们立即分开,循声追赶而去。老张的手下可算找对了人选,那女声有一副惊天动地的尖嗓子,听得人心弦直抖。便衣们果然中了我的调虎离山之计,事不宜迟,我动若脱兔,马上从山脚溜下,爬过小洋房的矮围墙,跃入园中。经过连日的研究,我对这屋子熟悉得就象对自己的家一样。我弄开楼下储物室的窗口玻璃,毫不困难地进入屋内。

主人和他家人的睡房全在二楼,楼梯地板刚擦过地蜡,很滑,壁灯透出昏黄的光线。我轻若灵狸般登临二楼,一屋静悄悄的,祗有轻微的鼻鼾声。如果我也有两个保安人员日夜为我守卫着,我会睡得比他们更香甜。

来到头子的睡房门前,我将那神奇的烟卷点燃着,摇掌生风,一缕青烟透入房门去,其它两个卧室,都被我如法泡制。

书房的门下着锁,但却只是一把劣质的锁头,我只是用一块小铜片便弄开了它。进入房内,我首先将一扇朝街的窗子打开,因为万一情况有变,这就是我的逃生之路。小电筒照射之下,那座大书橱出现了。橱门下,隐藏着一个保险箱,我一见那个匙洞就想笑了。他妈的!老张那些手下是吃甚么长大的?这样一个小儿科的保险箱也打不开?他们若不想改邪归正,那就应该要再从头学起了。

我小心地审视保险箱的四周,并未发觉有防盗铃的蛛丝马迹。是的,澳门本来就是个落后的地方,这里祗有鼠窃狗偷,极少有精明如我的“专家”级人物到来食,在这种情形之下,保险箱是为防范那些下三滥的小脚色,根本就不需要用到最新式的防盗设施。我放了心,从我的夹层的衣袋内掏出了一串百合匙。

这些匙,全是塑胶纤维特殊铸造的,轻盈、坚韧,碰在一起也不会发出声响来,有了这一串宝贝,可说是无往而不利。我找到一条看来适合的钥匙,轻轻地塞入匙洞里,这时,我心房急跳了,我的手指在冒汗,但是绝不发抖。

只一扭,忽然“蓬”的一团火光直扑我脸上,使我目为之眩。说时迟,那时快,“轰”的一声狂响,我被弹开了四、五尺远,脑袋中嗡嗡发响。我嗅到血腥味,本能地伸手朝脸上一抹,一手都是血。天!我想叫,但叫不出声,我要爬起来,但是骨节仿佛被拆散了。这时屋子内外人声鼎沸,灯光大亮,我虽看到那口洞开的窗子,距我不到十尺,但是我休想逃脱得了。

一个青年持手枪闯入书房来,他身型魁悟,浓眉大眼,我依稀认出了他,这家伙正是小青的情人陈向东少尉。

那黑洞洞的枪口对正我,陈向东狞笑着,说∶“哈哈哈!狡猾的狐狸终落网了。”

我晓得着了道儿了,他和小青是一伙的,之前我信任小青,为了要“帮助”

她,我把一切计划都告诉了她,谁知她真的出卖了我,我失败得真惨。在急怒交并下,我眼前一黑┅┅

醒来时,出乎我意料之外,我并非卧在医院里,也不是在警方的羁留所内,而是在我熟悉的小洋房-小青的香闺内。这房子大约十乘十尺,门窗紧闭,当我拖动缠满绷带的身子爬到窗前,立即认出了后巷的风光,证明自己并非做梦,的确是卧在小青的香闺中,只是,此房并非是她睡的那间粉红色的睡房。

此时夕阳西斜,映得窗缘上一片金光,我推测时间大约是傍晚六点钟左右。

我只觉万分饥渴,肚子里发出阵阵叽哩咕噜的声音,饥饿的同时,又觉“人有三急”,我走到门边,试图把门推开。但我一扭,便晓得被人反锁住了,我不由急骂了一句三字经。

这一骂,引来了人声,一个女人在外边说∶“他醒过来了!”

我的头脑此时仍尚未完全清醒,分辨不出那女人是小青还是芬妮?但她的声音,是不带有任何感情的。

“喂!放我出去,我要小便。”我大声叫道。

外面又沉寂下来,不一会,我听到脚步声,又听到钥匙碰撞所发出“叮当”

的声音,还有沉重的铁炼碰在木门的声音。我不由得又咒骂起来,晓得自己是给人当重犯似的看待,只差未戴上手铐脚镣而已。门一开,撞到在我的痛脚上,使我痛得弯下了腰,门外一个大汉闪进来,手中一柄乌黑油亮的曲尺手枪指着我,沉声喝道∶“你放老实点,如果想作怪,这里便是你的坟场。”

这大汉是个陌生人,不是老张那家车行内那些油头粉面的飞仔,由于他说话的口音有浓厚的普通话语音,我想他可能是陈向东的大陆公安手下。我急于要解决便急,祗能用怨毒的眼光瞪了他一下,踉踉跄跄地步出房外。我的脚下是赤足的,走起路来全身疼痛,我拼命咬紧牙关,才没有呻吟出来。